林淙找到姜白时她已倒在路边草丛中,林淙忙将她抱起,连声道:“姜白,你怎么样,姜白?”
他叫了好一阵,姜白才睁开眼,还没等她说些什么,便吐了一口血,林淙急得大恸:“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他身后,沈重的武卫戴兴道:“这是怎么回事,小郡主呢?”
姜白缓了半晌才虚弱道:“快去救,小郡主……我们遇到了玄,玄影……”
说完她便晕了过去。
戴兴急道:“什么?小郡主有危险?”
林淙什么也顾不得了,连忙将她从地面上抱起,喊道:“快帮我找个大夫,快!”
另一边,徐轸摆脱追兵后不敢在小镇附近停留,他带着沈宁溦向西跑进大山,本想在这躲一段时间,不想走着走着两人竟迷了路。
眼见着太阳就快落山了两人还没走出去,沈宁溦急道:“徐大哥,咱们这是在哪啊!你说天黑了,林大哥和姜白姐姐会不会找不到咱们了!”
徐轸也是急得满头大汗,但是他也不能在沈宁溦面前表现的太紧张,只能安慰道:“郡主莫怕,我们在等等,林少侠他们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显然,这并不能起到什么安慰作用,沈宁溦还要再说,徐轸忽得神色一变:“嘘,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旁边果然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有什么人在向这边靠近。
徐轸赶紧拉着沈宁溦躲到一侧草丛中,透过缝隙可看到,不远处,两个褐衣布袍的男人正朝这边快步走来。
不过他们倒没发现徐轸两人,只在附近一边拨着草丛一边道 :“啧,我明明看到跑这边来了,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另一个声音道:“我怎么没看着,我说老六,你不会饿眼花了吧,哈哈哈,别急,等咱们攻下黎阳 ,有的是金银财宝,美酒佳肴!”
“呵,你他妈少在这给我画饼,咱们都在这蹲二十多天了,上头派兵了吗?”说着那人又蹲下来仔细探查着草丛:“好不容易看着只兔子还跑了,真他妈点背!”
另一人悄声道:“我可听着有消息了,说是这一半日节度使便要派兵走咱们采石道呢,不过这是机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真的?”
“自然是真的,黎阳久攻不下,采石道这条路在澶州深山,隐秘又鲜为人知,所以你就别牢骚了,等大军攻克黎阳,上面论功行赏,必然不会少的了咱们。”
听到这徐轸听明白了大概,他本还以为是来追杀他们的追兵,现在一看应该是周鼎忠埋伏在澶州的钉子,而且听他们的谈话,周鼎忠还准备走这条路进攻黎阳。
不过现在他带着沈宁溦不能冒失,只能等着赶紧找到林淙他们,再将这个消息带给沈重。
那人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着他的兔子,不由得骂了一声,正准备走,却听旁边那人道:“诶,那是什么?”
那人顺着一看,没看着兔子却看到草丛中露在外面的一抹白,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截衣裙。
“妈的,这有人!”
两人瞬间拔刀,徐轸知道被发现了,立刻拔刀而出,刀剑铮鸣声响起,徐轸一人独战两人不落下风,其中一人见势不好,转身就要去抓沈宁溦。
徐轸连忙回身去救,赶在那人之前拽起沈宁溦,抬步就跑。
那二人如何能让他跑了,在他身后紧追不舍,沈宁溦连日跋涉体力已经透支,没走多远便哭着道:“徐,徐大哥,我跑不动了,你自己走吧,将这个消息带给,我,我爹……”
徐轸道:“那怎么行,在下的职责就是保护郡主,如何能将你丢下!”
此时,他们打斗的声音也惊动了叛军的同伙,远处十几人纷纷朝这边赶来,那人见同伙赶来气焰也盛了,冲着他们嚷道:“快抓住他们!”
徐轸知道这样不是办法,他们跑得太慢迟早得被抓住,他停下脚步对沈宁溦道:“小郡主,我拦住他们,你先走!”
沈宁溦哭道:“徐大哥……”
说着徐轸已经冲了回去。
“快走啊!”
徐轸声嘶力竭的声音回荡在山林,沈宁溦擦了擦眼泪,闷头朝一边跑去,不想刚跑出去没几步,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个蒙面人,她一时没站住,迎面撞上了上去。
这一撞蒙面人纹丝未动,反倒把她自己撞退了好几步,直接倒在了地上。
沈宁溦惊恐的看着面前人:“你,你是谁?”
徐轸听见动静急忙回身挥刀便朝那蒙面人而去。
那人不躲不避抬臂一挡,不知他手臂有什么机关,徐轸这一刀下去只觉自己砍在一块石头上,虎口剧痛传来,他仰身退了好几步摔倒在地。
沈宁溦赶紧上前将他扶起,哭道:“徐大哥,徐大哥你没事吧!”
几个叛军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住了,指着他道:“你是什么人?”
蒙面人冷眼看着他们:“一群杂碎。”
“你他妈说什么?”
叫老六的那人仗着人多,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前,还未等他近身,便觉胸口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去,前胸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血洞,他甚至连扎向他胸口的是什么东西都没看清,就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叛军不禁一阵腿软,哆哆嗦嗦道:“妈的,你是什么人……”
“想活命就赶紧滚!”
那人冷冷的目光不禁使人后脊发凉,余下的叛军彻底被震慑住了,迟疑了片刻纷纷夺路而逃。
打发了这些叛军,蒙面人转回目光打量起地上的徐轸:“你倒是忠心!”
沈宁溦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