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拿出手机,已经凌晨一点了。
今天是圣诞节了。宋听想。
洗完澡穿上珊瑚绒的小熊睡衣,把空调开到二十六度,宋听一头倒在牛奶绒的被子里沉沉地睡去。
深夜中,新港市的上空盘旋着飘下厚实的大瓣雪花,落在地面上,积起厚厚的雪堆,挂在树梢上,在路灯照射下银装素裹着,落到人们的头顶,又迅速地融化、结冰。
楼下,花坛边的大理石台面上落满一指厚的雪,身后枯枝败叶,慕虎静静地坐在边上,一言不发,一根根烟头并排躺在脚边,正慢慢炙烤着、融化着周边的雪。
他的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结晶的雪花,双唇紧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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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虎,你去吧。”吵闹的跳海里,阿曼紧抱住他,在他耳边道。
被突然的拥抱吓了一跳,但没用力挣脱,“什么。”他一动不动笔直站在那儿。
“去告诉宋听,你爱她。”
慕虎怔在原地,微微侧头只看到远处的宋听站着看向自己,鼓着掌,然后转身走了。
阿曼松开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阿曼,你……”回过头,慕虎欲言又止。
她笑了,耸了耸肩,摆手道,“上次你喝醉了,自己告诉我的。”
慕虎神情微变,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
知道他想问什么,阿曼又说道,“不过你放心,当时只有我一个人。”
慕虎微垂下眼,“帮我保密,阿曼。”
“你还是要瞒着所有人,偷偷地爱她吗?”阿曼没急着答应,不解地问。
“……你不会懂的。”
“那你能懂我吗?”阿曼笑着用轻快的语气,紧接着说。
慕虎露出疑惑的表情。
“如果我不告诉任何人,其实见到你的第一次,我就喜欢上你了,明知道你的心里始终装着另一个人,还是继续偷偷地,瞒着所有人,只喜欢你,不去看自己身边任何其他的人。你能懂我吗?”阿曼笑着笑着,眼神中流露出些委屈、无奈和苦涩,一字一句地说。
慕虎哑口无言,只在她对面站着,看着眼前这个一向简单轻松的女孩儿,从未展现过的一副样子。
“所以宋听也不会懂你的,”阿曼注视着他沉思的目光,低声说道,“我也不会成为你,我会转身去看身边的人。”
“谢谢你,阿曼。”慕虎抬起眼,犹豫许久,顿顿地说。
阿曼笑了笑,转身离开。
身后慕虎大步流星走向刚刚宋听出门的方向,只看见她在圣诞树旁,小心翼翼地放回一张卡片,转身便离开了。
没开口叫住她,慕虎紧随其后,默默走到圣诞树下,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微微蹲下身,在她的高度处,看到一张被可以塞到其他卡片后的红色苹果卡片,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抽出。
只愿楚生平安。
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压在最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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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虎醉酒当晚。
红毛和阿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慕虎扔到他家里的床上。
“虎哥看着挺瘦,怎么这么重。”红毛抱怨着。
阿曼正仔细地看着他家里的装潢摆设,以白色调为主,干净简洁,洗晾的衣服都整齐摆放着。
卧室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放着八人的合照。
阿曼轻轻拿起来,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
慕虎在床上沉沉的睡着,红毛走过来小声说,“六年前,他大学毕业的时候。”
阿曼抬起头小声计算着,“那这时候紫昕姐和苏哥还在一起呢。”
红毛点点头,“宋听和楚生就是这时候才公开。”
阿曼扭头,“才公开?你不是说他们在一起七年吗?”
红毛帮慕虎把外套脱掉,盖好被子,“他们认识第一年生哥刚毕业,每天埋在梁哥店里,听姐还在上学,所以那时候没算正式在一起。”
“那后来怎么才算正式在一起?”
红毛摇摇头,“我哪知道,我到跳海的时候听姐都毕业了。”
阿曼点点头,指了指相片里一个梳着齐耳短发,朋克风打扮的女人,“这是谁?”
红毛撇头看了看,一把夺过相框放回原处,“梁哥前妻……”
“那个堕胎跑路的?”
“…… 你听谁说的?”
“你啊。”
红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指着自己,语无伦次地说,“我?我什么时候?不可能。”
阿曼漫不经心地把卧室窗帘拉上,“你上次喝多了说的。”
红毛凑过来,心虚地问,“我…… 我都说什么了。”
阿曼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什么都说了。”
正打算追问,电话响了,红毛拿着手机走出去,“等我接个电话咱俩就回去。”
“嗯。”阿曼见他出去,试探性地坐在床边,低头贴近慕虎的脸,仔细端详着他的侧脸。
“宋听。”慕虎含糊地说着什么。
“什么?”阿曼把耳朵凑近。
“宋听,回头。”
没多想,阿曼拍了拍他,“我是阿曼。”
慕虎一把抓起阿曼的手,声音更加清晰了。
“宋听……你回头看看我……我一直在这儿。”
阿曼怔住了,挣脱被他紧握得生疼的手,缓缓蹲在旁边,尝试着和他对话,“慕虎?”
他没有回应,翻过身掉在地上。
阿曼扶着他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