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水蒸气凝聚在一起，慢慢积累，缓缓上升，等到汇聚得足够多，漂浮的足够高时，就变成一场倾盆大雨。
二月中旬的新港上空，新年的第一缕热空气把本该落下的雪融成了雨，落在彼此融化着的恋人的头上。
突如其来的雨中，他们一点点远离，看清彼此被打湿后的模样。
这一次，他的呼与吸伴着自己，喘着气。
慕虎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她，伸手把她肩上的大衣拉到她的头顶帮她挡着雨，一字一句地低声道，“宋听，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她缓缓点了点头，把头顶的大衣也拉到他的头顶，两人就这样在雨里，一路走回家去。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宋听问
慕虎抬起手里的黑色口袋，“我来找你……放烟花。不过现在放不成了。”
望着头顶的雨，她静静地柔声道，“春天到了，新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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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她回家后，慕虎很晚才回到家里。
晚上躺在床边，他打开微信。
慕虎：睡前喝红糖姜水或者板蓝根。
宋听：好。
慕虎：拍照打卡，不然去找你。
宋听：……家里没有。
慕虎：我来了。
两分钟后。
宋听：[图片]（冲了一杯板蓝根）
慕虎放下刚准备穿起的外衣。
慕虎：好。早点睡。
宋听：晚安～
慕虎：晚安。
十分钟后，宋听抱着抱枕窝在床上又拿起手机。
宋听：睡了吗？
慕虎：没。
宋听：你的头像是什么？一直想问。
慕虎：十二岁父亲送我的吉他。
宋听抬头想了想，没记错的话，他的爸爸在他十二岁那年去世了。
宋听：现在还在你家吗？
慕虎：不在了，高中时被她扔了。
她是指慕虎的妈妈。
宋听：我再送你一把新的吉他吧。
慕虎以为她真的要去买把吉他，自己收藏的吉他已经都是最新最好的了，不愿她浪费钱。
慕虎：不用，送我一个忠实听众吧，
宋听从床上爬起，拿来自己的电子画板，跪趴在床上鼓捣着。
二十分钟过去了，她还没有回复消息。
宋听接过电话，“喂？”
“…… 喂。宋听？”慕虎以为自己拒绝了她的好意所以她不开心了，才没回复信息。
宋听：“你看。”
小心翼翼举着电话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慕虎听到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他放下手机低头查看。
宋听：[图片]
是一个抱着五颜六色吉他的小老虎。
橘色和黑色相间的小老虎憨态可掬，站在浅蓝色的大海前，手里捧着一把彩虹色的吉他，唱着歌。
慕虎怔怔地看着这张她手绘的画，久久不能平静。
“喂？”电话那头宋听叫了叫他，“慕虎？”
回过神，他哽咽着答复，“嗯……”
见他迟迟没有讲话，宋听问，“怎么了？不喜欢吗？”
慕虎低垂下眉眼，缓缓说，“我很喜欢。谢谢你，宋听。”
宋听笑笑，“喜欢就好～”
挂掉电话，慕虎不动声色地换掉了那个自己用了六年的黑色头像，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五颜六色的卡通头像。
看着自己的新头像，他不由自主地笑了，露出两个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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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新年伊始的每一天，慕虎都会准时出现在宋听家的楼下。
或是和她一起去搬运装修材料到工地，或是陪她一起在展厅做着装修工，蹭的满身彩色油漆。
又或是开着车一路向某个方向驶去，一直到一片大海，或是一片草原、牧场、树林，也有可能去了一个陌生的小渔村，去肆无忌惮地穿着毛衣躺进大海里，或是去漫无目的地追赶着牛羊，或是在夜晚的树林里躺在车顶看星星，又或在一艘陌生的渔船上和老渔夫聊上一下午的天，谈天说地，肆意奔跑，品尝上一顿海鲜佳肴，为她剥虾剥到手指抽筋。
忽然有一天，宋听拉着慕虎的手，认真地问，“那首1999，为什么没有发行？”
他把她的手放进衣兜里，“那是只属于你的歌。”
宋听晃了晃他的手腕，“可是如果有更多人能听到这首歌，他们就会发现，慕虎不仅是一个制作人，也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歌手。”
慕虎低下头，缓缓说，“你真的这样觉得吗？”
宋听转到他身前，仰头看着他，“当然是真的！”
慕虎能看到宋听看向自己时，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的星辰。
“好。”他噤声答道。
宋听跳起脚来，“你答应了？！”
“嗯。”慕虎的嘴角露出笑意，“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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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之前的某一天，是慕虎保守秘密的第1999天。
这天和往常一样，他静静看着她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的笑，嘴角也会不自觉地向上。
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她一辈子不要发现才好。
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他抱着吉他，写下这首歌。
慕虎把这首歌连同那个秘密一起，藏了起来。
有一天，你会心痛我的心疼。
既然是内心最深处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