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时候,魏武醒了,如今他的功力高绝,即使是宿醉,也不过稍稍多睡了一会,不过脑袋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 于是,他便打算伸手揉揉太阳穴,突然发现怀里有个温软的身子,吓得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坐起来后,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光光的,连忙又钻进了被窝,却是让被子里面的人一把搂住了,还把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 魏武瞬间浑身僵硬,双手举过头顶,颤声问道: “谁?你,你是谁?” 好半晌,怀里的人终于出声了,声音低到了极点: “是闺女她妈。” 魏武彻底傻眼了: “啊?你?我?我们?怎么会这样?” 颜梦萍毕竟是颜梦萍,比魏武豪爽多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患得患失有用吗? 于是,她索性把心一横,掀开被子,就这么光着身子进了卫生间,嘴上还嘟囔了一句: “这回,我成闺女的真妈了!” 魏武不敢看那白花花的身子,无处躲藏的眼神落在了掀开被子的床单上,却赫然发现床单上的几朵梅花! 魏武的大脑再次宕机,死劲捶打着脑袋,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叶牧云走后,他昏昏沉沉地在街上乱逛,怎么就和这个妮子睡在一起了? 还有,这几朵梅花是怎么回事? 魏武把脑细胞消耗了不少,总算依稀想起来那个路边的烧烤店。 特么的喝酒误事啊!特么的两次喝酒误事,还两次都是遇到这个妮子。 颜梦萍从卫生间出来,换了一身睡衣,一眼看到还在死劲揪着头发的魏武,幽怨地翻了他一眼道: “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没怪你,更没想让你负责。”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今天这事,纯粹就是我自己作死!” 魏武不敢抬头看她,心里却是愧疚地要死: “可是,这,这对你们家毛总不公平。 还有,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魏武一手继续揪着头发,一手指着床单。 颜梦萍突然怒气冲冲地说: “对他不公平?哼,过去是对我不公平,现在,公平得很!” 魏武突然想起在松江和毛利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他无意间听到颜梦萍和毛利没住一个房间,于是他终于抬起了头: “怎么,毛总外面有女人?” “哼!她要是有女人,我还能完璧的交给你?他那是外面有男人!” “有,有,有男人?” “还不明白吗?他是个同性恋,我们结婚十几年了,他从来就没碰过我!” “啊?!” 魏武彻底被惊呆了: “那,那,你们当初,当初干嘛要结婚?” 颜梦萍叹了一口气说: “唉!算是报恩吧。 你先去洗洗吧,然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魏武这才想起自己还是光着的,连忙把整个床单裹在身上,捡起地板上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片刻后,魏武拘谨地坐在床头,颜梦萍坐在窗边的围椅上,眼睛空洞地看着外面,一手转动着茶杯,陷入了回忆: “我家住在黄河边上的农村,毛利的妈妈年轻的时候在我们村里插队,在村小学教书,就住在我爷爷家。 后来,他妈妈和同在学校教书的一个下放青年恋爱了。 一次雨后的早上,我奶奶挺着大肚子去河边洗衣服,不小心滑倒落了水,被那个那个青年救了,可是他自己却沉到了河底。 这时候,毛利的妈妈已经怀孕了。 于是,那个暑假,她躲在我奶奶的娘家生下了毛利。 我父亲比毛利大两个月,奶奶早就回了娘家,在那边产下了我父亲,并一直等毛利出生一个月后,才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回了家,对外就说奶奶生了双胞胎。 于是,毛利就一直生活在我家,他妈妈白天在村小学教书,晚上当然也住在我家,毛利一直叫她姑姑。 后来他妈妈回城,不久又嫁了人,毛利还是住在我家,一直到初二那年冬天,才被她妈妈接到了城里。 我出生的那年,家里很不顺利,爷爷、奶奶相继病逝,家里原先的大瓦房也失火烧了,村里人都说我的八字不好,伤亲人。 也许真是这样的吧,第三年的冬天,妈妈放羊的时候,从山上摔了下来,挺了两个月也走了。 从此,爸爸便开始了酗酒,还动不动打我,说我是扫帚星。 爸爸除了喝酒,啥事也不做,所以,我从小就一边读书,一边做家务,干农活,养活自己和弟弟。 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我的成绩一直很好,所以我就一心想考个中师,好早点挣钱,让自己和弟弟过上好日子。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初二下学期的时候,弟弟突然流鼻血晕倒了,到医院一查,是白血病。 那个时候,白血病就是绝症,除非是换肾。 但换肾要好几十万,还要排队等候肾源,这对我们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 弟弟的病让爸爸戒了酒,只是他再也不让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