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她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有些苍白。室内的温度愈发冰冷，几位随考老师面面相觑，最终都苦笑着摇了摇头。
忙活一下午，得到的只有C组栏上密密麻麻的名字，B组栏零星的几个人，还有空白的A组栏。沈柚不禁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在Fias惯用的这套分组标准或许并不适用于这群人。
“沈老师，最后一个。”助理说。
沈柚揉了揉眉心，拿起了最后一份简历：“进来吧。”
走进来的是个莫约二十岁出头的女生，与其他人沉闷的出勤装不同，她穿了一身淡粉的连衣裙，头上绑着略显夸张的蝴蝶结，看上去娇俏可爱，十分惹眼。
她走到台上，对着台下的老师们腼腆一笑。
“各位老师好，我叫宁瑾。”
沈柚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反倒对她的简历来了兴趣。
履历很丰富，不光在娱乐影视方面成就颇多，在动漫和有声剧上也有所涉及，似乎是千越的女一号专用配音，也做过一些外包作品，但并未出什么成绩。
沈柚齐齐的看下来，当目光落到她的现场表演节选片段时，不由得停留了几秒钟。
“哟呵。”身边的随考老师也注意到了，瞬间起了兴致，瞧了眼沈柚，眼神中颇有几分玩味，“《辰星》节选？你这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啊。”
宁瑾的脸有些微红，却仍旧鼓起勇气道：“沈老师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我很喜欢《辰星》这部作品，也很荣幸能站在这里，希望沈老师能不吝赐教。”
这下压力给到沈柚，众人的目光纷纷向她看来，但她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照常戴上了耳机，表情不辨喜怒，直言道：“开始。”
所有人迅速戴上了耳机，严阵以待。
幕布上出现了一片浩瀚的星海，一只满是血污的幼小的手，颤抖着伸向那遥不可及的星星。
宁瑾站在麦克风前，却放下了台词本，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知道参宿四吗？”
声音一出，所有人倒吸口凉气。
不只是她字词的协调停顿和声调的抑扬顿挫，连音色和频率都与沈柚如出一辙。
太像了。
连沈柚都不由得愣了一下，看向宁瑾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意，弯着手指，轻轻的叩着自己的膝盖。
“或许有一天，它发出的光能成为第二个太阳。可是在那之前，它就已经毁灭了。当你穿过空无一物的宇宙，会看见它冰冷的残骸吗？会听见它不甘的悲鸣吗？”
仿佛从黑暗的深渊中传出的轻叹，清冷而空灵。
“……你将成为耀眼的辰星，它将化为流浪的星尘。”
语毕，会议室内静默了几秒，而后不约而同的响起了掌声和喝彩。
流畅舒缓，毫无瑕疵，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与原版不相上下，周围的老师们也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宁瑾显然也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激动地涨红了脸，满眼期待的看着沈柚。
对上她的目光，沈柚敲着膝盖的手悄然停下。
“这的确是我今天见过的最好的表演。”沈柚看向宁瑾，简短的说出结论，嘴角含着别有深意的笑容，眼睛微眯着，活像一只慵懒的猫。“看得出来你对这部作品的喜欢，想来也是准备了许久的，连台词都记得。”
此言一出，宁瑾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抿着唇笑。
“既然如此，现场测试就挑这里面的，如何？”
然而话锋一转，沈柚的手指敲在电脑键盘上，“这一段，你应该比较熟悉吧。”
幕布上的画面又转向了一个俊秀的男子，身后是白茫茫的一片，这一刻，不光是宁瑾，现场其他老师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
虽然现场随机测试也在考核范围内，这个片段在《辰星》中也是名场面，台词并不难，且只有寥寥数句，但……
这段只有男声啊！
见宁瑾面露难色，沈柚倒也不是想为难她，补充道：“只有三句，尽力而为就行。”
这哪里是尽力就能为的事，宁瑾的目光求助般望向了其他人。
“女配男声吗？这倒是很少见呢。”
老师们低声议论着，但沈柚充耳不闻，见宁瑾半晌没动，一针见血道：“怎么？不行吗？”
宁瑾连忙摇头。她虽毫无经验，也自知拒绝不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结果意料之中的不尽人意。
宁瑾难堪的站在台上，或许骄傲的女孩自尊太强，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
其他老师看着也于心不忍，变着法的求起情来。
“能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天赋的。”
“是啊，能配男声的女演员，国内也是寥寥无几呢。”
老师们的安抚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毕竟一锤定音的那位还未表态。
眼看着豆大的泪珠就要落了下来，沈柚慢悠悠的抬起头，神情没有半点怜花惜玉的温和，仿佛蒙上了一层冰霜。
她嗤笑：“为什么你配男声也要用……我的声音呢？”
会议室里瞬间陷入一场奇异的寂静。
听上去就像沈柚在笨拙而青涩的配男声一样。
“你自己的声音呢？”
宁瑾站在台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沈柚冷冷盯着她，骨节叩着桌面，在死寂一般的会议室里，仿佛清晰的鸣钟。
“配音的下限在专业性，上限在可塑性。如果连如此割裂的男声都无法帮你摆脱你那副习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