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月已经晕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男人在拉扯着她,地上白色的围巾上全是灰色的脚印。
学生们被吓傻了,有男生犹豫着想要上前制止,被男人吼回去:“谁敢?我教训女儿你们谁敢管?”
“叔叔,求你别打她了,你是她爸爸也不能这么打她。”人群里传来女生的抽噎声。
“我打的就是这个贱货,跟她妈一样的贱货,读第一又怎么样,她以为能挣脱她老子的束缚,照样得给我回去嫁人。”说罢,男人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吐在许清月的脸上。
人群忽然被粗暴拨开,大家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见一个人影扑了上去。
魏繁星飞身从男人背后踹上去,男人没留意背后,踉跄就跪在许清月面前。
魏繁星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
魏繁星双手紧紧掐着男人的脖子,咬牙切齿,浑身发麻。望着男人因缺氧而憋得通红的脸,他只觉得一嘴牙都快咬碎了。
少年单薄的力气终究比不上男人,男人死扣着魏繁星的双手,眼睛瞪得要凸出来。
眼看要脱力,魏繁星骤然一松手,男人还在剧烈咳嗽喘息的空隙,魏繁星一脚对着男人的命根猛踹。
魏繁星像一头愤怒的小牛,一下又一下的拳头落在男人的脸上,狠戾,力气之大,好像能听见男人骨头断裂的声音。
整个世界像消失了一样,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直到几个男老师拉开他们时,夏安冉才在旁边哆哆嗦嗦哭着喊着:“魏繁星!再打要出人命了!别打了!”
魏繁星的眼睛几乎滴血,一副不把那人打死誓不休的模样。
魏繁星几乎哀恸地爬到许清月身边,少年紧紧地抱紧怀里的少女,想要抹去少女脸上的泪,可又怕弄疼了她,他只能不断轻声地喊着:“小月儿,不怕,我来了,我帮你报仇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小月儿,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会保护你的。”
也许许清月真的和他心有灵犀,许清月缓缓睁开了双眼,清澈的眸里倒映魏繁星泪流满面的脸,轻轻扯了扯嘴角,又扯到伤口,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许清月张嘴很费劲,魏繁星把耳朵凑到了她嘴边,只听许清月气若游丝:“繁星,别哭。就是围巾脏了…不能送给你了。”说罢,许清月似乎用尽了力气,又闭上了双眼。
心有感慨,则为‘憾’。魏繁星像是心脏莫名缺了一角,难受堵在心口,瞬间泛滥将人淹没。
许清月和他的种种过往像走马灯一样闪过,魏繁星痛苦地闭上了眼,泪水滚滚落下。
失去爱人的感觉,让魏繁星陷入无穷无尽的忏悔。如果他再来得早一点,他的小月儿,像月亮一样皎洁的小月儿,是不是就不会被这畜生一样的男人踩入污泥中。
魏繁星感觉心脏像被人紧紧捏紧,要爆炸了一样,那种绝望,那种仇恨,瞬间就把人穿得透透的。为什么成年人总肆无忌惮地把暴力血淋淋地施加在他们身上,魏繁星哭着抱起许清月,他发誓从这刻要不顾一切代价,守护他的小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