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才转过身来:“哦?你叫我有事?” 陈天福看着林三才手中的枪在他眼前晃过,晃得他心头一颤,早吓得赶紧松开了手,往后倒退了两步。 他想起自己院子里所有的枪支都被刀峡的人给顺走了,而现在林三才手中有枪,自己没枪! 风山正是陈天福目前还不敢惹的势力,而林三才却是风山游击队队长,所以陈天福微微一惊之后,慌忙说道:“没……没事,喝茶咱们到南书房,不去内院。” 那些护院也是忌惮林三才手中有枪。 他们更清楚,就算林三才没枪,他的拳脚在刀风镇也是赫赫有名的,更何况林三才踢断李飞脚腿的事早已传开,功夫更是被传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你说就连以腿脚出名的李飞脚,都被林三才踢断了腿,这些护院哪还敢靠近过来与林三才作对? 然而林三才却应声道:“我找李飞脚,不喝茶。” 这回答瞬间让陈天福尴尬不已,加上林三才的枪在他眼前又晃了过去,一时脑海发懵,愣在当场。 只有陈伯才不管林三才到底是谁,从护院人缝里钻了出来,说道:“你要李飞脚,他早走了。而且我们少爷也没被李飞脚掳走。” 林三才有点失望,又朝内院看了一眼,问道:“李飞脚走了?” 经陈伯一说,陈天福恢复冷静。 他收起尬意,满脸堆笑道:“林队长,既然来了我家,赏个脸,喝口茶吧。请!” 林三才再朝内院看了一眼,神情有点恍惚,应道:“哦。” 他忽然觉得陈家大院有种不可言状的魔力,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黄月琴的身影,让他不由自主地跟着陈天福到了南书房。 陈天福在茶桌主座前站着,伸手引座道:“林队长,您请坐!” “客气了!都说陈老爷是刀风镇的笑面佛,果然不假!”林三才对他抱了个拳,大大咧咧地在陈天福对面坐了下来,顺手把枪放在茶桌上。 他俩刚刚坐下,就从南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虽然纷繁却不嘈杂。 林三才“嚯”地一声站了起来,抓起手枪说道:“笑面佛果然笑里藏刀,你都把小鬼子给招来了!” “我的人都在院里,哪里会去招惹小鬼子?林队长怎知来人是小鬼子?” 林三才伸手就抓住了陈天福的衣领,嘴里骂道:“呸!老子跟小鬼子打过无数次交道,鬼爪子的声音又怎会听不出?” 陈伯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慌里慌张地嚷道:“鬼子……一群小鬼子来了,就要进来了……” 陈天福的领口仍被林三才提着,但并不影响他伸手示意陈伯别再说话,微笑地说道:“林队长误会我了!我陈天福怎会招来小鬼子?肯定是一场误会!” 林三才也不傻,看到陈伯惶恐地冲了进来这么说话,那神情不像是假的,又见陈天福的护院全都一脸茫然,也不是装的,所以就松开了手。 “看来是我把小鬼子招惹来了,害了陈老爷。” “哪里的话!我陈天福何时又怕过小鬼子?” “真不怕?” “林队长见过我陈某人在小鬼子面前弯过腰吗?” “听说陈老爷与田边还是同学?” “说起田边,田边倒是邀请陈某人担任刀风镇伪镇长一职,但被陈某人拒绝了。” “哦?” “不信?” 此时,鬼子兵已经踏进了院子,听声音,他们似乎直扑南书房。 林三才放下了手枪,将它向陈天福递了过去,说道:“不,我相信!陈老爷与我等一起守在风山路口准备狙击小鬼子过。我林三才敬陈老爷是条汉子,这样,现在小鬼子看来就要冲进来了,为了不连累陈老爷一家,陈老爷现在可以让人将三才绑了,交给小鬼子,可保陈家上下。” 陈天福并没有接过手枪,笑道:“林队长说哪里的话!” “陈老爷果然是条汉子!” 却听得从南书房门外传来一阵皮靴踩踏声与步枪枪栓拉响声,没有枪支的陈家护院个个鸦雀无声。 林三才见陈天福没接枪,收回来打开手枪保险,闪身守在门侧,双手紧抱着枪柄,两眼紧盯着虚掩的门,“呯”地一声枪响,他对着外面没有目的地开了一枪。 “呯呯呯——”门口立即回应一阵乱枪。 没有人中枪。 双方都没人被打中,也没人吭声。 随即,双方见开枪均没打中对方,便不再开枪了。 只听到王克福的喊话声从门外传了进来:“林队长,你已经被包围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放下枪,出来投降吧!” 林三才朝外面哈哈大笑,喝道:“原来是你!你们有种就冲进来!” “你就一个人,出来投降吧!”王克福也听出屋里说话声有点耳熟。 “你们进来!” “你出来!” 陈天福也听出门口外说话之人就是王克福,便对外喊道:“王太君,我是陈天福,有话好好说!都别开枪!” 南书房的门竟然慢慢打开,变成虚掩的,外面可以看进来,里边也能看出去。 从虚掩的门里看出去,林三才并没有见到一个小鬼子。 从虚掩的门外看进来,王克福也没有见到林三才。 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