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带着陈立松与王克福往巷子里钻。 可钻出巷子，前方是一条河。 这条河，是穿过这座城市的内河，水并不深，河边正围着不少人。 那老汉一边说话，一边毫不客气地推开喜欢看热闹的人们：“大家让一下。” 陈立松与王克福跟在其后挤进人群，发现了被人群围在中间的赵灵娥。 她躺上地上，还穿着走进军营的那身旗袍。 “让让，老乡麻烦让让！” 当老汉带着他俩往河边走时，陈立松已经意识到情况不乐观，但没想到赵灵娥这么快就死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 经历了鬼子侵占田城与刀风镇时期没死，经历了战后清算鬼子占领期汉女干时期没死，而刚到苏城，她就死了。 他指挥王克福道：“你回驻地，叫几个战士过来处理这里的事。” 王克福此时却是手握手枪，警惕地观察四周：“我现在不能离开您独自回驻地，叫人的事，我来安排。” 在不熟悉的城市，把陈立松丢在人群当中，王克福办不到。 他从身上掏出一沓纸币，从人群中找到一名中年汉子，将纸币塞到其手中：“麻烦您，往那个营地去，跟他们说陈连长要五名战士前来……” 在田城占领期间，他已经熟悉了此间的人情世故，那名中年汉子很愉快地就小跑着帮他做事去了。 陈立松对王克福点了点头，同意王克福的决定。 有王克福在身边警卫，他可以很仔细地查看赵灵娥的情况。 虽然是从河里捞上来的，但赵灵娥并非死于溺水。 她的胸部被人刺穿，而且一刀毙命毫不拖沓，说明凶手出手狠辣不留余地。 他又仔细地对赵灵娥屍体与四周环境察看一番，心中便有了一些主张。 这里距离驻地并不远，战士很快就来了。 本来他与王克福出来就是为了找赵灵娥的，可是人是找到了，却是一具屍体，陈立松此时无比郁闷。 陈立松对赵灵娥并没有什么好感，她的死，他本来根本不关心。 可赵灵娥却带来一则“田边没死”的消息！ 这条消息，也关系着他对林青荷的生死未卜的牵挂，不由得他对赵灵娥之死的关心。 可她已经成了一具屍体，老百姓对这个外乡女人情况根本不了解，而且人们对个把人的死亡早已司空见惯，也没人亲眼见过人是怎么死的…… 所以，陈立松的脑袋现在一团浆糊。 把现场交给战士后，他与王克福往驻地返回。 到了驻地门口，哨兵向他笔直地敬了个礼。 “陈连长，刚才有个女士要见您，后来离开了。” 又听到这种消息，陈立松心情又一阵下沉。 他有点麻木地回应道：“知道了。” 应完，便头也不回地朝驻地里走去。 那名哨兵继续说道：“不是上次来见黄政委的那位女士。她很年轻，跟陈连长您的年纪差不多。” 陈立松不由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他才发现，说话的竟然还是那时跑到他的办公室找黄小亮的那名哨兵。 “另一位女士？是我们独立连的林政委吗？” 他问出这句话时便知道，自己竟然问了一句废话！ 如果林青荷林政委回驻地找陈立松，还需要向驻地外的哨兵打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