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修衍带着卓青就要跑,想脱离萧修律的监视,没等卓青追上她,她就先掉进水里了。萧修律为了救她,也一同下去了,二人上岸以后才去了栖凤宫换衣服。
在栖凤宫没坐多久,光帝身边的侍从便来传话,请皇后与五皇子前去熙英殿问话。
熙英殿是贤妃居所,景禄宫的主殿,王昭容也住在此处,选在这里问话也方便传信。
一进门,就看到了满屋子的人,刚刚在院子里,萧修衍看到了一盆盆的血水往外送,就知道王昭容的情况不太好,不过与他无关。
光帝坐在正中间,旁边留了皇后的空位,再往下就是三夫人之位,刘充容和赵婕妤也来了。
光帝示意皇后上座,却不曾理会萧修衍,他独站在中间,供一屋子的人注视,没一会儿从门外进来了三个人,两名宫女扶着萧柔和进来了。
她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打击,脸色苍白好像哭了很久,双腿无力,一进来就瘫坐在地上。
光帝开口道:“你说是萧修衍引你去的?可知是何时辰,在什么地方?”
萧柔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道:“寅时三刻,每日的寅时三刻,今天也是那个时间。”
光帝蹙眉,转头看向萧修衍:“萧修衍,近几日的寅时三刻你在何处?”
萧修衍笔直站立,微微作揖:“回父皇,每日王学士都会给儿臣授课,寅时三刻儿臣肯定是在竹宣堂。”
萧柔和大喊:“你撒谎,明明不是的,是你说祈福的效果很好,我才跟你一起祈福的,就是寅时三刻,不曾有偏差!”若不是有内人拦着,她大概就会扑到萧修衍跟前了。
“那敢问四公主,为何连时辰都记得那么清楚?寅时三刻我确确实实就在竹宣堂,因为先生每日都会给我授课,布置的功课我也都按时完成,不知四公主看到的是谁,还是因为心急,想要随便指认一个人。”萧修衍的一席话大有深意,既撇清了她的关系,有人证亦有物证,也将苗头指向了萧柔和。
试问谁会记得偶然发生的事在什么时候呢?除非是早有预谋,不然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我没有,是你跟我说是红莲寺的住持告诉你的方法。”
皇后看向左右,发出疑问:“红莲寺是什么地方?汴京又新建了一座寺庙吗?”
周围的人皆露出疑问之色,表示不曾听过。
刘充容对旁边的人说:“红莲寺根本就不存在,依我看啊,她就是想随便找个由头栽赃五殿下。”她的声音不大,但也让屋里的人听得清楚。
赵婕妤回应道:“就是就是,王昭容自有孕以来整天都疑神疑鬼的,说不定就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萧柔和见局势对自己不利,先发制人,问萧修衍:“那我问你,今日寅时三刻你在哪?”
萧修衍抬起头,欲言又止,她看向光帝和皇后,又瞧了瞧周围,最后还是闭口不言。
萧柔和站起来,指着他:“你说不上来了,你心虚了,因为那个时候你根本就不在竹宣堂。”
萧修律在内侍带领下进了熙英殿,一进门便听到萧柔和咄咄逼人,“他确实不在竹宣堂。”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衣冠端正,长身而立在众人面前,丝毫没有退切之意。
他先是递给萧修衍一个眼神,表示安慰让他安心,又恭敬作揖,曲身行礼:“父皇,母后,恕儿臣失礼,只是儿臣刚刚碰到了王学士,他告知儿臣今日不用小五做功课了,王学士还说他母亲厨艺不错,想明日带他出宫到王学士家中做客,还望母亲应允。”
萧修律并未及冠,所以还住在宫里,只是他是皇子平时若非召见,不得随意入后宫,今日是刚好碰到了太后身边的常尚宫,这才能进来。
光帝扫了扫衣摆,说道:“说起王学士,他今日也去找朕了,朕倒想问皇后一件事。”
原本安静坐着的皇后突然被点名,立马起身,却被光帝制止,她又侧了侧身子,微微俯下。
“萧修衍身为皇子,又是嫡子,为什么不让他吃饱饭?”
面对光帝的质疑,皇后听了也是不知所措,萧修衍是她的孩子,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会克扣吃食呢。
萧修衍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父皇,不关母亲的事,是儿臣自己的原因,刚刚四公主问儿臣,今日寅时三刻在何处,儿臣现在就回答,儿臣当时正在去往御膳房的路上,只是半路遇到了大哥,被他带回去了。”
皇后面露心疼,轻声问她:“吃不饱吗?”
“母亲,儿臣不喜欢吃流食,也不喜欢吃青菜,而且母亲做的核桃酥一点也不好吃。”萧修衍确实不喜欢吃核桃酥,只不过是因为母亲刚刚学会,她才捧场说自己爱吃,味道其实不错,但谈不上有多喜欢。
皇后叹气:“你,你明明说喜欢吃的!”
“好了,既然衍儿当时并没有在事发地,就证明不是他做的。”
萧柔和反驳:“可之前他明明在的!”
“还想要朕把他每日的功课都拿出来让你看看吗?”
赵婕妤小声刘充容耳边说:“我就说嘛,肯定是诬陷,就算王昭容得宠,一个庶出的公主竟然还敢诬陷嫡子,没要了她的命算好的了。”
“朕倒是有想问你的,宫中未出阁的公主每日都会授予女红,那你又为什么出现在那儿?”
面对光帝的质疑,萧柔和吞吞吐吐,最后才说出实情:“我,我去御膳房偷东西吃。”
王昭容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了,对她自然不上心,现下有了身孕,好吃的全都进了她的肚子,加上姐姐不喜欢她,给她吃的自然不好,萧柔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时吃得清汤寡水根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