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阿蕊吗?就是我经常说的,望舒阁里对我最好的人。”陆有笙高兴的说着。
贺星准点了点头:“有些印象,若不是我进不了望舒阁,哪还有她对你好的机会?”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他将头转到一旁,撇着眼睛偷偷看了一眼陆有笙,紧接着又是一声叹气。
要不是因为阿蕊是女人,他早就暗自解决了,好在有笙在望舒阁里还算开心,有个人照应也是好的。
陆有笙连忙安慰他:“是是是,星准最好了!”接着又问:“这次来找我,师傅不知道吧?”
这几年贺星准终于学会了炼制毒奴的方法,聂无风又害怕会被国主发现,所以很少让他去王城。
“就是他让我来的。”贺星准话锋一转,神色凝重,他拿出一块木牌放到了陆有笙面前:“巫楼接到了新的牌子,阁主指名让你去,我担心有危险,就求他陪你一起去。”
巫楼,位于汴京城外的台岩山中,素有“世间疑难事,便往台岩来”的名号。只要价钱足够,一旦巫楼接下了牌子,就一定会做到。
陆有笙蹙眉,虽有担忧但并未回绝,良久之后才问:“什么时候动身?”
她几乎不参与巫楼的事,除非是师傅开口。
那木牌一直在桌面上放着,陆有笙并没有看,贺星准提醒她:“你怎么不看看牌子上写的什么?”
“有星准在,不管是多危险的任务,都能全身而退的。”陆有笙相信他,一直便是如此如此,就连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坚定的。
女子双眼含笑,弯成月牙状,朱唇皓齿,如山间清风,画出的波纹随心动。
“那如果是杀了萧修衍呢?”
“师傅又?”她一向不喜聂无风插手别国之事,尤其,萧修衍又是刚刚立了战功的中原皇子。
不管写牌子的人是谁,总归是忌惮萧修衍的人,如果他死了,刚刚平定下来的安稳,维持不了多久的。
“有笙,如果你不想做,我就去找他,回绝了。”贺星准不想她为难,这次来找有笙,也是经历了一些挣扎,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事。
“难怪他会让你来找我,他有说是为什么吗?”
“萧修衍如今已有了名望,若你能取他首级,也会在阁中有一席之地。”
听了他的话,陆有笙深呼吸了一口气,拿起面前的木牌,放在手中,来回摩擦。
萧修衍坐在高处的阁楼上,看着对面亭中的两人,有说有笑,好不开心。
她对着颜赤烈感叹道:“他们关系好像还不错。”
颜赤烈看都不看外边一眼,抓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傻姑娘被老男人骗罢了。”
萧修衍眯着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会:“看起来,还挺年轻的。”
颜赤烈起身走到窗边,靠在窗框上:“那只是看起来,你是不知道,老男人经历多,看着年轻,里边都是毛病。”接着又小声在燕枝耳边说:“我看过他的药渣。”
“二王子还有这种爱好?”
颜赤烈没有回答她,扯开话题:“我叫颜赤烈,你就跟着有笙叫我阿烈就行,她既然救了你,那咱们就是朋友了,叫二王子显得生分。”
“那个贺大人,是放在你跟陆大人之间的障碍?”萧修衍看得出来,颜赤烈对陆有笙不一般,而陆有笙对贺大人也不一样。
颜赤烈慢慢低下头,垂着眼睛说:“不是,他们才相配,除了年纪大了点。”
颜赤烈的回答倒是叫她意外:“为什么?阿烈你不是喜欢她吗?”喜欢,不就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吗?
萧修衍不懂情爱,但她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想办法得到。
他抬起头看向萧修衍:“有笙是草原上的鹰,草原你见过吗?无边无际,自由辽阔,是这座府邸比不上的。”他提到陆有笙时,眼中闪着光,但他自己并未察觉,却叫萧修衍看在眼里。
“我觉得,贺星准就是半个天空,有笙是盘旋的鹰,而我就是草原上的马,一直追随她,却总碰不到她。”
“他们一个是无风阁的左使,一个是右使,很久以前我就在想,是不是等我也进了无风阁,哪怕地位不如贺星准,我也能成为另外半个天空,是不是就能离她近一点了呢?”
“你是王子,回鹘国主会放任你去江湖吗?”
颜赤烈自语着:“所以,我一直在草原上奔腾。”
颜赤烈依旧靠在窗框上,望着窗外,双眼放空,他不叫自己看向亭中的人,他也不叫自己去想不该想的事。
窗外枝头上有麻雀轻落,两两成双,三五成群,在还算茂密的树杈上轻快地跳着。
回鹘与中原不同,这个时节,日头毒得很,只要在外边站上一会儿,肯定会晒得掉层皮,可呆在阴凉处就不同,碰上有风的时候,那带来的沁爽,舒展了心情。
颜赤烈关上了窗,发出的声响表现出他的不开心。
萧修衍看向他,缓缓说道:“我要走了。”
“不多留几天吗?”颜赤烈的语气中带有一些失落,燕枝与他印象里的中原人不同,她安静温婉,真诚善良,不像别的,狡猾狠毒。
“伤好得差不多了,我总归是要回家乡的。”
颜赤烈点了点头:“那今晚就在府上设宴,给你践行。”
她回绝:“不必了,一会儿就走。”
颜赤烈问她:“这么快?有笙知道吗?”
萧修衍摇摇头:“还请阿烈你代为转达,告诉她,她的话我会记得,她对我的恩我也会记得。”
颜赤烈递给她一块玉佩:“这个给你,有了它,你就能平安离开回鹘了。”上好的和田白玉,上头的刻文彰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