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她一直在雷州等着刘携回家,却等来了他的噩耗,不得已,她才冒险进宫。
两年前她终获得自由,却是刘携以替萧修衍出征之事换来的,如今大捷,好不容易就要团聚了。
萧柔嘉苦苦哀求着:“可他也帮了您啊,我早知他会死,就不该答应的。他没有父母兄弟,我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了,皇后娘娘,求您了,他向来不是与人结怨的性子。”
“其实,本宫倒是怀疑一个人。”皇后说。
二人不约而同说道:“萧修征。”
她的怀疑不是没有依据,萧修征城府极深,之前他就做过对萧修衍不利的事,如今他的嫌疑最大,也幸好小五没出事,让刘携做了替死鬼。
萧柔嘉沉下心来,竟也毫无头绪,她寄希望于皇后,问道:“那,娘娘可有办法?”
皇后摇了摇头:“他是皇子,岂是那么容易的,不过他认得小五,应该不会杀错,要么就是底下的人办事不利,没搞清状况就急着动了手,要么就是战国那边从边境一直跟着他,神不知鬼不觉,所以,难。”
萧修征视萧修衍为眼中钉,只要将他除去剩下的皇子便没有威胁了。
“他没死在战场上,却永远沉睡在他乡,身后事也没得安稳,只要能给他报仇,让我做什么都行。”萧柔嘉不是与人结怨的性子,但为了刘携,萧修征就是她的敌人了。
皇后扶了扶额头,这件事叫她心烦:“你回去吧,今日大军回京,小五已经在奉乾殿了,看时辰大概快要来栖凤宫了。”
皇后一直觉得刘携配不上萧柔嘉,但毕竟是她亲自选的,嘴上虽没说什么,心中自然是不愿意,现在刘携死了,她倒是松了一口气。拗不过萧柔嘉的脾气,只好先应下来,再做打算。
媚儿,女儿已经长大,你应该放心了。
***
萧柔嘉随着宫人从偏门出宫,路上恰好碰到了萧修衍,她俯身后退,行礼让路,她早已脱离皇家,如今就只是个平民,或者说,她从来都不是萧家人。
待萧修衍走后,萧柔嘉停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似乎高了些,也越渐好看了。
那宫人提醒她:“姑娘,该走了,再晚些关了宫门就出不去了。”
***
“听修律讲,你失踪了?”皇后语气平淡,似有不悦。
萧修衍解释:“是我不小心,入了埋伏。”
既已脱离了危险,就不会再有恐惧,接下来就该算一算总账了。
“抓我的人是萧柔和,母亲,我要杀了她,我也不会让王昭容好过!”她平静的做出决定,是在路上就想好的,什么因果轮回,只要惹了她的,就别想安稳。
皇后回绝,她不想让萧修衍卷进纷争中:“衍儿,这件事让你大哥去办,你刚回来,先好好玩几天,过不了多久陛下大概就会下旨,恢复你的身份了。”
“回来的路上,我听说江湖上有个组织,叫无风阁,他们在汴京也有据点,‘世间疑难事,便往台岩来。’母亲,我想试一试。”萧修衍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
萧修衍不喜宫中规矩,所以一直住在邺王府,那里自由,也有能陪她说话的嫂嫂。
翠英是邺王妃的贴身侍从,知道萧修衍要来,便在门口等候:“殿下来啦,王妃昨儿个就将您的院子收拾好了,还添置了许多物件,您要不要去看看?王爷呢?”翠英望了望后头,不见邺王。
萧修衍问道:“他没回来吗?”大哥比她先出宫,按理说早该回来了。
“不曾见过。”
萧修衍甩了甩衣袖,愤怒道:“今日军中并无事宜,派府上的人盯着,只要看到他,务必告知我,他不回来,我就亲自去抓!”邺王征战两年,返京后不先回家陪自己的妻子,不知跑到哪里厮混,若是传出去,又怎么对得起齐国公呢。
“嫂嫂!”萧修衍在邺王妃面前,永远都是乖巧听话的样子。
“小五长高了,越来越漂亮了。”邺王妃是齐国公的嫡女,名齐毓锦,为人纯真善良,知书达理,是京中人人称赞的大家闺秀。
“嫂嫂也是一样,小五才疏学浅,不及嫂嫂万分。”萧修衍福了福身子,如此之姿还是跟邺王妃学的。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前阵子我去万宝坊看到一支钗,想着小五没有首饰,就买给你了。”
一支小巧金钗,钗头一朵宝相花,镶宝石,形如海棠,如缀芳菲。
“这样才好看!”金钗绾青丝,虽束发却是女子,亦多了几分英气。
萧修衍笑着客气道:“多谢嫂嫂,以后还劳烦嫂嫂多带我出去逛逛,也好知道京中时兴的珠宝首饰,锦缎脂粉。”
“可有定下册封的日子?父皇想好封号了吗?”
萧修衍仔细把玩着金钗:“还没,府邸也没选好呢。”她对这些并无所谓,册封之事礼部会安排好的。
“选府邸容易啊,上个月杜中丞被抄了家,宅子落在户部,今儿个好像承给春华楼,代为售卖,你现在要是去,说不定还能赶上呢。”
这下萧修衍便提起了兴趣,“卓青,备马,我们去春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