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尧见状却只呵呵轻笑,他慢悠悠理好自己身前的锦轴,推至重黎面前:“我抄了六遍。”
重黎瞪大了眼,接过锦轴,和自己抄的放在一处,点了数目:“一、二、三、四·······九、十!正好十遍!”她颇有种大功告成、感激涕零的架势,直抓着勋尧的手臂感慨:“勋尧你果真是我的大救星······”
勋尧连忙摆摆手,手指指挚祁的方向,又做一噤声动作,示意重黎不要惊扰到挚祁。
他们抄了小半天,挚祁也就在那坐了小半天,只阅着自己手中书卷,冷冰冰的,一句话也不同他们说,简直比燧山的雪还冰冷!
重黎次日还要继续去成均上学,夜色已晚,勋尧不愿再耽搁,小声催着她回宫就寝,二人收了笔墨,捧着誊抄好的锦轴,与挚祁轻声道了别,一道踏出览文阁。
月影轻晃,檀香燃尽最后一寸,孤烟袅袅散入夜色,挚祁最后从书卷中抬起头,意味深长地凝望二人背影。
回到重明宫,沐浴更衣完毕,重黎一如既往站在棂窗前,想看看那位沉默又辛勤的花侍,可那日他却没有出现。
她抬头,夜空中的明月又圆了一轮。
爹娘的回信该到了吧。她想。
再后来,花侍到时,重黎已带着浓浓困意睡下。
月光朗照下,他看到那株羸弱的重明花渐已抽出嫩绿新叶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