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还是在助理的帮助下才勉强完成。
其二:要想在寿宴上一鸣惊人,菜式自然要特别,但绝不能太离谱。根据她之前的考察,这里并没有莲花酥售卖,而且莲花酥本就是古代的美食,他们接受度也会比较高。
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看书的时候,记得有个重要线索:安平公尤爱莲。安平公爱莲,爱的比较隐秘。他总喜欢在无人的时候,独自欣赏一副莲花图。所以,只要投其所好,不愁没有优势。
两人来到厨房,秦青青大致说了配方,赵元隐就着手做了起来。
赵元隐不光做饭好吃,做饭的样子同样赏心悦目。
面团染色、制作油酥、调馅塑形,赵元隐有条不紊。
不一会,一阵香气袭来,莲花酥做好了。
赵元隐轻轻捞起,放在案上。
绿色荷叶,粉色花瓣,黄色蕊心,薄如蝉翼,层层叠叠铺展开来,活脱脱一副莲花盛开图。
不得不说,赵元隐真是个天生的厨子,这么高难度的点心,一次成功,竟然没有翻车。
待莲花酥放凉,赵元隐示意秦青青尝下味道。
秦青青轻轻拿起一个,一口咬下去,酥皮的碎屑掉了一地。只觉入口无比酥脆,甜而不腻,蛋黄油润咸香,使层次更加丰富,让人欲罢不能。
几口便吃得精光,秦青青连连称赞,直呼稳了。
赵元隐浅尝了一下,微微点头。
因赵元隐现在身份多有不便,两人合计了一番,想好说辞,方觉大事落定。
两日后,秦青青带着莲花酥来到昌庆楼。
王少康早已等待多时,毫不意外,他身边还坐了个袁子高。
秦青青对着袁子高笑了笑,毫不客气道:“你来做什么,莫不是为了你家厨子,跑来当奸细的吧?”
袁子高指着秦青青,笑道:“小气!你这般气量,我真是怀疑那日同我们一起喝酒的人是不是你。”
秦青青回道:“你说我小气,那我就小气上了。这莲花酥,可没你的份。”
袁子高问道:“莲花酥?什么东西,闻所未闻,快让我们瞧瞧。”
秦青青一打开食盒,一股香甜之气迎面飘来。
袁子高吸了一口气,不停地说着好香,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秦青青缓缓道:“别急,今日咱们不喝酒。莲花酥,配茶才绝妙。”
说完,便吩咐小二准备一壶上好的龙井。
待茶端上,袁子高早已等不及,催促着王少康快些品尝。王少康拿起一尝,入口酥脆又不甜腻,隐隐有咸香,口味确实独特。
秦青青适时递上一杯茶,王少康饮下,清爽的茶香搭配着香甜的莲花酥,的确绝妙。
袁子高吃完莲花酥,感慨道:“我家厨子没希望喽!这莲花酥,不管从外形还是口感,当真是没得挑。”
秦青青骄傲道:“那是自然,我们家小厨子,做饭那是一绝。”
王少康点头:“五日后,安平公寿宴,你领上你家厨子,我带你们入府。”
秦青青心内欢喜,以茶代酒,敬了王少康一杯。
袁子高吃饱喝足,嬉笑道:“托秦郎君的福,今日在这里品美食,饮春茗,如此风雅之事,又如此自在无拘,我已经许久没这么享受过了。”
说完,就见王少康一脸惆怅。
王少康喜游览宴饮,还在琅琊时,整日生活大致如此:
春有桃李,赏花宴饮;夏有新荷,赏花宴饮。
秋有桂子,赏花宴饮;冬有寒梅,赏花宴饮。
游览更是别具一格:或茅檐听雨,或醉卧松林;无惧山峰冷冽,笑看林间飞瀑。
可谓第一风流不羁之人。
但自从来了洛城,先皇就一直病着,宫中禁乐,民间亦如是。又因几个皇子争夺皇位,斗得太凶,各世家子弟为了避嫌,聚众宴饮之事,大多能免则免。王少康作为皇子们争相拉拢的对象,自然更是不敢轻易出头。
他已经憋屈了一年有余,若不是家中长辈吩咐要留在洛城,这鬼地方,只怕他早就卷铺盖走人了。
秦青青见气氛徒然一变,便开口安慰道:“古语有云,心远地自偏。心境悠远,车马喧嚣也不足惧。若想远离一些杂乱之事,三两知己,或畅饮或品茗或静坐听雨,也不不失为好办法。”
王少康徒然一震,缓缓道:“心远地自偏,秦兄这句说得甚好,是我太浅薄了。可我终是俗人,心有杂念啊。”
秦青青一听,装得有点过了,忙摆手道:“哪里,哪里,云雾飞瀑,山水江河,茂林修竹,自然有他们的好处。”
袁子高笑道:“秦兄这话,可就有点自相矛盾了,不知何解?”
秦青青在心里暗暗怪袁子高多事,少不得又要装,于是道:“是心远地自偏,还是沉醉山水间,这并不矛盾,凡事不是非要分个高低对错。何况这世间,没有什么一成不变,时移世易,无非是择优选取或是随心选取罢了。”
袁子高忍不住赞道:“秦兄好见地。我与秦兄,真是相见恨晚。”
秦青青顿觉不好意思,刚才还在心内嘀咕他,他却如此坦荡。
王少康点头,然后道:“现新皇登基,天下已定,歌舞升平,我欲下月邀众友到鸣玉涧畅玩,到时还望赏光。”
袁子高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一定赏光,让整个鸣玉涧蓬荜生辉。”
秦青青噗呲一笑,袁子高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王少康用力在袁子高肩上一拍:“好啊,你若过去,我一定好好招待,桃子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