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跑到跟前接住昏迷的雨凝。看着气息若游丝的雨凝,催促着太医。
太医慌忙上前,可一翻诊断却傻了眼,他没想到公主怎么也中了千机毒。
当五皇子听说是千机的时候,一开始是非常生气,宫里刚出现过千机,怎么又来千机,这是谁这么大胆。但当太医说,公主中千机有十几年了。
五皇子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昭宁想,千机是宫里的禁毒,昭宁究竟是谁?十几年前她怎么会和宫里有关系的,她不是柳明望的女儿吗?
五皇子让太监去请示了皇上,皇上一会儿带着太子、三皇子来了雨凝院子。他们到了不久,皇后娘娘也到了。
大家对昭宁十几年前中了千机毒百思不得其解,秦麽麽带着宫女进了内室照顾昏迷的公主,在给公主更衣后,秦麽麽将雨凝漏在被子外的手臂要放进去,却蓦然看到公主左手手腕偏上处的胎记,她想起来当年五皇子他们双胞胎出生时看到公主手上的胎记就是这个形状,类似梅花。皇后娘娘产后大出血没顾上他们兄妹,再见到宝灵长公主时也确实有胎记,只是她后来心里嘀咕过,因为胎记的梅花形状随着宝灵愈来愈大也越来越不明显。以前也没有在意过,如今看到昭宁梅花状的胎记,还有中了十几年的千机,秦麽麽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天下真的有长的像而没有血脉关系的人吗?满儿郡主那么喜欢自己的小姑姑,却从来不喜欢宝灵长公主。
秦麽麽若有所思的从内室出来,皇后娘娘一眼就看出了自己贴身侍女表情异样。皇后娘娘就问怎么了?秦麽麽想了想,就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却没有下结论。
皇后娘娘听了以后,连忙进了内室,皇上他们也跟了进去。看着昭宁左手手腕上的胎记,再看看昭宁,今天的昭宁似乎和她年轻的时候更像了。
皇上让陈公公当即将柳相爷从京兆尹传进宫中。
当柳相看到昏迷的昭宁,方寸大乱,手足无措,却极力隐忍,回头问,“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
“这正是要问相爷的,昭宁的毒是怎么回事儿?”太子问道。顺便又说了一句,“昭宁已经承认是您的女儿了,正是为相爷求情昭宁才进宫且身体日渐不好的。太医说昭宁自幼便中毒,因中毒日久,太医束手无策,才急召相爷的。”
听说公主为救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世,柳相爷悲从中来,他这一生明明是想护着家人,却最后恰是他害了家人。
柳相摇摇头,回头看着床上的雨凝,语带哽咽的说,“雪儿,如今你的母亲、奶奶和那未出生的弟弟,都不在了。是为父错了。为父害了大家,如果你再出事儿,为父九泉之下都没有颜面去见你的母亲了。”
“雪儿,为父知道你听的见,答应为父,要好好活着,为你母亲和弟弟好好活着。你还记得答应过你的母亲说不再寻死吗?”
“为父知道你能撑过去,为父这一生作恶太多了,不值得你这样救为父,你若不能活着,就又增加了为父的罪过了。”
“答应为父好吗?”雨凝没有办法回答她,但柳相知道她一定听的见,帮女儿整整被子。
柳相转身,示意大家到外室,到了外室柳相给皇上跪下。
“皇上,雪儿是无辜的,请您务必救救她。臣唯一对不起就是雪儿,是我做父亲的失职,才让她受尽了苦难。”
“她的毒臣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因为她不是臣的亲生女儿。”
“元康元年正月十六日,老臣与内人京城观灯后回去,经过城西乱葬岗时听到有孩子的哭声,一开始我们吓坏了,哆哆嗦嗦的紧赶脚步往前走,哭声还是断断续续传来,那夜无风只有大雪纷纷,寂静下哭声传的尤其远。内人起了恻隐之心,我们当时已婚三年一直无子,我们就壮着胆子去看,没想到真的是一个孩子,小手小脸都被冻坏了,内人紧紧将孩子贴到怀里抱回了家。”
“回到家发现是个小闺女,母亲根据脐带情况说是刚出生不久。可怜孩子在大雪里冻的时间长,膝盖落下了旧伤,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后来发现孩子还中毒了。当时把我们一家人心疼坏了,心里骂这是个什么人家,给刚出生的孩子下毒可太残忍了。既然我们把她抱回来了,就没打算放弃她,怎么都是一条生命。”
“那个时候我们听说京城郭家丢了一个女儿,担心这个是不是郭家的女儿,但也一直没有人寻来。因为是在元康元年第一场大雪捡到的,我们给她起名元雪。”
“雪儿自小就聪明伶俐,越长越可爱,雪团一样。无比的懂事,她明明很疼,可从未落过泪,毒发的时候小小身体蜷缩着也不喊疼。一岁的时候有次毒发,可能是太疼了,雪儿居然想要自尽,被她母亲发现了寸步不敢离开她,雪儿自从那次后再也不敢了。”
大家想起来五皇子一岁多也有一次突然昏迷。
“雪儿从一岁多就开始跟着老夫读书,雪儿要是男儿身,将来考个状元一定没有问题。那三年我们找过各种大夫,对雪儿的毒都束手无策,当时就有人出主意说找个太医给看看,我们哪有什么渠道找太医呀。为了雪儿,老臣参加科举更用功。”
“科举中第以后,一道懿旨老臣成了郭家的女婿。当时内人已有孕在身,当尘埃落定老臣想回去看的时候,却得到柳家庄被人屠村了,官府说凶手是流民,老臣并不相信。秦浪回去了一趟,只找到了雪儿小时候一些东西。”
“老臣当时谁都恨,就想着不惜一切手段的得到权力,却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直到十七年后,在护国寺外居然听秦浪说见到了雪儿,在宴宾楼看到雪儿的时候,老臣活了,后来老臣也知道了柳家庄被屠杀的真相。”
“雪儿于屠杀中侥幸逃脱,在净慈庵生活了五年,那五年她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