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所以跟人打架斗殴,手上没个轻重,直接将对方砸死了,而他自己则是在慌不择路之下逃窜,不小心跌进了深沟里摔死了。
眼下沈志明的债主还有被他打死的人都跑来沈家,追着他们要钱。
沈家当年说不上大富大贵,可也算是小康家庭,可惜好景不长,沈节的妈妈在生沈节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沈节的爸爸沈志明没过几年又染上了赌瘾,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凡是家里能卖的东西,对方都卖了,每回弄到一笔钱,沈志明都会有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沈节从小就是跟他奶奶一起生活的,一个老人家和一个小孩子,全靠沈奶奶平时替人做些杂活赚钱,可想而知日子过得究竟如何。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沈志明也还会时不时向沈奶奶要钱,如果没有的话,又是一通好闹。沈节差一点因此没有钱交学费而辍学,自从他懂事以后,就会帮着奶奶一起干活,可惜杯水车薪,根本填不上沈志明这个无底洞。
冷血一点的说,当沈节听到沈志明死了的消息时,他的心底竟然止不住升起了一种快意和轻松。
可随之而来的,又是沉重的负担。
电话里的那些内容,足够压垮一个少年尚且稚嫩的脊梁。
当沈节赶回家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十来个穿着黑色西装,看上去就形容可怖的男人站在他们家门口,要求他们立刻还钱。还有死者的家属们,大喊大闹地誓要沈家给出一个说法。
沈奶奶今年已经八十多了,她被围搡在中间,身影佝偻,无措又可怜到了极点。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只能不断地朝那些人拜求着,口中一直道:“别搬我的东西,求求你们了,不要搬我的东西,欠的钱我会还的,我会还的。”
那些债主看出了沈家一穷二白,要债不成,就打算让他们用唯一的房子做抵押。
房里甚至都已经有人在不断把家具搬出来了,来来回回的。
债主上门催债对于沈节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每次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有一双无形的脚踩住了他的脊梁,将他狠狠地碾在地上。
他无比地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沈志明,但在现实面前,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看到奶奶的样子,他心里更是怨毒地想,沈志明为什么不早一点死?为什么死都死了还要再拖累家里?
沈节快步走到了奶奶身边,将人扶着,而后朝那些债主弯下了骄傲的腰。
“抱歉,我们家真的没钱,麻烦你们宽恕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筹钱的。”
“这栋房子是我们唯一的东西了,请你们不要……不要拿走。”
少年语气诚恳,满身锋利在弯腰的时候尽数折断。
原处停了已经多时的黑色轿车里,容潮撑着手臂看着沈节低声下气的模样,脸上的神采美丽非常。
“小姐,需要我下去处理吗?”
“再等一会儿。”还不到最绝望的时候啊。
管家听到大小姐的话,没有问为什么,而是依旧端正地坐在车内,目光跟对方看向了同一个地方。
沈家住在一个胡同巷子里,周围的邻居一早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却没有一个过来,类似的情形已经发生过不少回了,他们也无能为力。
要债的人听到沈节的话后,不禁嗤笑了一声。
他们明显也知道沈家的状况,这些年来,受沈志明拖累,沈家那些亲戚都跟沈节他们断了联系。放眼望去,沈家现在唯一值钱的就是住的这栋房子了。
“筹钱,你们从哪里筹钱?识相点就赶快从这里搬出去,不然等会闹大了不好收场。”
“我成绩好,现在正在元恒中学念书,每年都会有一笔奖学金。”沈节快速地向这些债主摆出有利的证据,“除了奖学金外,我每个月还会利用空余的时间兼职赚钱。”
“你们想要的无非是钱,但我可以保证,将来可以考上最好的大学,最高府邸大学的学历背后附加的价值远比你们现在索要的多,到时候不管你们想要的是钱,还会是其它东西,我都可以还上。”
沈节在用自己的将来请求这些人宽限更多的时间,他讲得很具诱惑性,毕竟一个高等学府出来的人才欠下的人情要比金钱更难得。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沈节真的能做到的基础上。
“你说得好听,我们怎么知道你能不能做到?要是你在说大话,我们岂不是白等了三年,识相点现在就立刻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那些要债的是看沈奶奶和沈节两人老的老,小的小,才没有动手,但他们毕竟是专门要债的,有的是手段。
“我们可以立字据,如果五年之内我不能把钱全部还完的话,房子是你们的,我也任由你们处置。”
原书当中,那些债主是被沈节这份气魄折服了,他们最终同意了对方的请求,不过还是规定沈节一个月要按时还他们一笔钱。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事情有了点出入。
“废话少说,谁管你几年后的事情,我们现在就要这间房子。”
领头的人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推开了沈节和沈奶奶。他们下手不轻,沈奶奶年纪又大了,哪里站得住。
只不过就在沈奶奶即将摔倒时,一双绅士儒雅的手及时扶住了她。
“老人家,您没事吧?”
管家先生替对方拍了拍身上的灰,等沈奶奶站稳以后,又重新回到了气质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少女身边。
沈节在闪躲间隙,看到了容潮的身影。他被人围殴着,浆洗得发白的衣服上满是尘土与脏污,充满恶意拳脚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