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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夜晚非常安静,何年归只听到心脏在“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
何袅袅温热的气息扑在何年归颈窝里,柔软贴在他身上。何年归咬肌凸起,呼吸也乱起来——这谁顶得住啊!
何年归一狠心,把何袅袅扑倒在床上,虔诚地亲吻她。
何袅袅却突然清醒了些,哼哼着挣扎起来。何年归抓住何袅袅的手腕,说:“乖,别闹。”
“放……开……”何袅袅稀里糊涂地说着。努力去寻找着那丢失的意识。何年归哪里肯放手,只是加重了力道,掐着何袅袅的手腕。何袅袅被疼痛刺激得一个激灵,有一瞬间的清醒。她猛得一口咬住何年归的肩膀,死死不松口。
“哎!疼!”何年归低吼着。想推开何袅袅,怕弄伤了她,便忍着疼,等她力量散去,自己松开。
何袅袅迷迷糊糊地躺倒在床上,说:“不不要……”
何年归看了一下肩膀,已经流血了。何年归看着何袅袅的脸,她好像睡着了,连眼皮都因为醉酒,变成了粉红色。何年归直起身,心里有一丝愧疚,说:“我这样,跟那些灌你酒,想占便宜的人,有什么区别啊……真是个畜生。”
何年归长长地叹了口气,从床上下来,给何袅袅盖好被子。
可何袅袅却抱住何年归的手臂,含含糊糊地说:“年年,我好想你啊……”
“啊啊啊啊啊!”何年归抱着头跳脚,他要被何袅袅给逼疯了。何年归捧着何袅袅的脸,问:“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啊?到底要还是不要啊?清醒还是不清醒啊?能不能给我个准话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啊……你是要把我逼疯啊……”
何年归等待着何袅袅能给他一点回应。可她的呼吸却均匀起来,显然是睡着了。
何年归苦笑起来,但一颗激动的心也慢慢平复了下去。
何年归站起身,在何袅袅额头落了一吻。可又觉得不甘心,于是把头探进颈窝,在她脖子上留了个痕迹,恨恨地说:“你是我的!”
然后给何袅袅盖好被子,关了灯。可马上又打开灯,责备道:“以后再也不要喝酒了!”
看着何袅袅睡得很香,何年归嘴角微微翘了翘,关了灯,洗衣服去了。
……
何年归收回回忆,一边调肉馅儿,一边问:“你早上起来的时候,除了脖子,有没有其他地方的不舒服?或者奇怪的地方?”
何袅袅回忆了一下早上的情况,说:“就有点头疼。”
“头疼是你喝酒喝得,跟我没关系。“何年归说,“我说的是身体上。”
“身体上……倒是没什么不舒服或者奇怪的地方……”何袅袅说。
“那说明了什么?”何年归盯着何袅袅问。
“说明了什么?”何袅袅没听懂何年归到底想知道什么。
何年归摇摇头,把调好的肉馅塞入山羊椒,说:“那说明,我没对你做什么。因为第一次的话,会有点……”
“啊啊啊啊啊!”何袅袅大叫着打断何年归的话,羞赧地踏着步子离开厨房,嚷嚷着:“你快点做饭,我饿了。太饿了!我……我能吃好多好多!”
何年归摇着头,脸上笑意满盈。
厨房里还跟何年归刚走的时候一模一样。熟悉的锅铲,熟悉的炉灶,即便是已经半年没下厨,何年归还是在熟悉的环境里,做得得心应手。
总是在外面吃,油盐要重一些,何年归就做了几个清淡的家常菜。
番茄炒蛋必然是不可少的。何年归做西红柿炒蛋,是先把蛋炒得半熟盛出,然后把蒜末在热油中炸一下,炸出香味。蒜末炸过之后,跟番茄一起炒,是尝不出蒜末的味道的,味道会融合的番茄里,让番茄变得更香。番茄炒软之后,把鸡蛋放进去。让鸡蛋都沾了红色的番茄酱汁,再加一点点酱油。酱油是提鲜增香的,得非常少,不能染了菜的颜色,也不能在吃这道菜的时候,尝出酱油的味道,这才算是成功了。
这些技巧,何年归从来没跟何袅袅说过。但她可以尝得出何年归做的番茄炒蛋跟别人做的味道不一样。只是尝一口,就很明确——年年做的比别人做的好吃。
何年归把菜都端到餐桌上,这次做菜,也没忘给小蘑菇做了牛肉和白煮蛋。时隔半年,小蘑菇终于又吃上了狗饭。
何袅袅迫不及待地盛了饭,激动地说:“年年,我可太想你做的饭了。”
何年归想起她昨夜说的,“年年,我好想你啊。”来,何年归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鼻头,说:“那你多吃点。”
何袅袅爱吃一切酿肉的做法,青椒酿肉尤其爱吃。虎皮青椒包裹着柔软的肉馅,外面还裹了浓厚的酱汁。青椒是这道菜的点睛之笔,让肉怎么吃都不会腻。还可以拿那酱汁拌饭,酱香浓郁。
何年归把干煎小黄鱼的头拆掉,把鱼沿着中间的刺一分为二,一半夹到何袅袅碗里,一半自己吃。脊背上的刺已经被炸酥了,可以直接吃。小黄鱼很适合油炸,越嚼越香。
何年归边吃边说:“以后如果我不在,你不要喝酒了哦。”
“哦!说到喝酒。”何袅袅猛地站起来,去柜子里把那瓶自酿的葡萄酒取出来,“这是去年你种的葡萄,我给做成了葡萄酒。只是过年你没回来,我就一直留着了。”何袅袅把酒瓶放在餐桌上,“第一次结的葡萄,你要不要尝一下?我根据网上的教程做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刚说了喝酒不好……”何年归有点无奈。
可是何袅袅非常期待,手已经放在了酒瓶盖上,说:“我不喝,只给你试试。”看何年归不回答,撒起娇来:“好不好嘛,我可是等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