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袅袅也没计较,只是说:“这都是红婶选的最好的山楂,可不得好吃。”
“小姑娘家家的,一天天臭屁得很。”大壮开着玩笑。
何袅袅也不甘示弱,说:“一把年纪的中年人了,说话咄咄逼人的。”
“还说我咄咄逼人。”大壮嘻嘻哈哈地,“进村路的命名我还没找你的。大壮路,多不好听啊。”
何袅袅不禁笑起来,说:“当初答应了用你的名字命名的,肯定得叫大壮路啊。”
“我大名何允。”大壮不服气,“你这一闹,身份证上的名字白改了。”
何袅袅笑笑说:“我这是为你考虑。大壮这个名字,村里人知道的更多。走那路上就能想到你的好,多难能可贵啊。而且‘大壮路’‘大壮路’叫起来也很亲切。”
大壮瘪着嘴不说话,无奈地看了眼何年归,说:“你跟着这样的老板,不会被坑吗?”
何年归用下巴指了指大壮手里的糖葫芦,说:“你手里的糖葫芦,就是她坑得我的,你要不要付钱给我啊?这样我还能少被她坑一点。”
“你们两个,一丘之貉。”大壮气呼呼地指着两人。何年归和何袅袅面带礼貌微笑看着大壮,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大壮抱着臂,边吃边说:“听说食用花尝鲜节,旅游局批了?”
“是呀。”何袅袅得意,“开春就开始建了。大壮哥这么有生意经,要开个店吗?”
“嗯。我准备弄个民宿试试。”大壮说,“到时候大家大老远来了,得住宿吧。”
“那你的化肥厂呢?”何袅袅问,“不是说换了地址。建得怎么样了?”
“那肯定比你种的花快啊。”大壮还记得输给何袅袅的事,“早就投入生产了。”
何袅袅听到这儿,眼冒金光,盯着大壮,满脸期待地说:“那大壮哥要不要给村子捐点钱啊?新的一年,村子要发展,可太需要钱了。”
大壮难以置信地盯着何袅袅,说:“袅袅啊,你薅羊毛也不能只抓着我一个人薅啊。上次空口白牙就让我掏了二十万。这什么回头钱还没见着呢,就又让我掏钱?”
“哈哈哈哈……村子建设,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嘛。”何袅袅理所当然,“你手里有钱,当然更适合出钱啦。你再捐二十万,到时候我在山上景区给你做个雕像……”
“给我全家做个雕像我也不捐了!再见,再见,再见!”大壮又抓了一串糖葫芦,大跨步逃走了。
何年归忍俊不禁,说:“你见到大壮就要钱,他可怕了你了。”
“当初我可怕他了。”何袅袅感叹着。
冬去春来,春节一过,又到了种菊花的时候。从大年初六开始,何袅袅家就被踏破了门槛。植的。
去年因为很多人地里早早种了庄稼,没能及时跟着何袅袅种菊花。看别人种菊花赚钱,很是心动。经过一个冬天,地里腾出来,终于可以种了,便来找何袅袅买花苗。不过除了这些今年第一次尝试种菊花的,还有去年种了,今年要加种的。大家卯足了劲儿,要通过种菊花致富。
可看着以百万计数的花苗,何袅袅还是有些心虚,今年的销售压力,必然比去年要大很多。她仍是像去年劝别人一样,劝今年的新种的村民,说:“现在种花的人多了,很有可能会面临销售压力,到时候万一挤压,会赔钱的。”
可经过去年的成功,村里的大家对何袅袅非常有信心,只是说:“万事开头难,去年那么多你都顺利卖出去,今年肯定也没问题。”
这样的信任,变成压力,无形中压在了何袅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