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山地趣味野营结束,过了一个周末就开学了。黎舒发现自己还处于游戏里。游戏里的时间跟真实世界不一样,可能游戏里已经过了一周了,外面才过了一个小时。
自从识破天才科学家江怀舟冷酷无情的假面之后,她对于留在游戏中跟少年江怀舟,玩着这种过家家的中学生游戏有些厌烦。可是如果游戏不结束,游戏舱不唤醒她的话,她就得一直困在这个世界,扮演着少女黎舒。
起初,她试图不再去学校,不按现有的人生轨迹走,可是父亲、老师的连环劝导,让她觉得更加烦躁。无奈之下,她只好在开学一周后再次背上书包,返回校园。
清晨阳光和煦,浮川一中操场上的学生们,三三两两边聊天,一边结伴走向教室。黎舒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拖着沉重的步伐,踏进校门。
“哎,快看,那不是篝火晚会表演的那个黎学姐吗?”一个带着细边眼镜的女生拍了拍边上同伴的肩膀,指了指边上缓步行走的黎舒。
“是她,没找到她这么酷,那天打扮起来,披着长发真耀眼。”被拍了肩膀的圆脸女生,一脸崇拜的看着黎舒。
“那晚听说黎学姐跟江学长,一起消失了很久,两个人是不是有点什么呀。”带着细边眼镜的女生一脸兴奋的吃瓜的表情。
江竺宜和好友蒋雁正走在她们身后,蒋雁吃惊得问江竺宜“你哥不会真看上她了吧?”
江竺宜脸色难看,没有回答好友的话,快步甩开她,走回教室。
下午第一节课是化学实验课,九月的午后还是有些燥热,教室内的风扇在头顶“吱啦吱啦”得旋转。
年轻的化学老师做了详细示范讲解后,由同学们分组开展石油蒸馏实验。
黎舒和江竺宜被分到一组,她们需要使用酒精灯加热然后冷凝的方法,将石油从混合物变成不同沸点范围的蒸馏物。
黎舒毕业多年,对化学实验早已手生。她认真得看着江竺宜有序得备制各种实验用品,想要帮忙却始终插不上手。
“需要我做什么吗?”黎舒轻声问询,对于自己一直在一旁游手好闲有些不太好意思。
“让开。”平时温柔和善的江竺宜冷漠得推开面前碍事的黎舒,将酒精灯放在桌子中间的台面上,按步骤点燃。
黎舒也没有将她的冷淡放在心上,无事可做的她趴在桌子上,单手拖着下巴。她偏头望着窗外的柳絮,身后乌黑顺滑的长发搭在桌上,在阳光照射下泛着点点银色的光芒。
“啊。”江竺宜突然大叫一声,低头捂着烫伤泛红的手指。
黎舒闻声转头,转头只见桌上的酒精灯被打翻,江竺宜似乎不小心被烫伤了。
她正欲上前关心江竺宜,却闻到身后一股烧焦的味道,转头发现自己的头发发尾被刚才打翻的酒精灯烧着了。
她匆忙打开化学实验桌旁的水龙头浇灭火苗,可惜一头长发已毁,发尾大片头发都被烤焦了。
周围的同学、老师全都关心得围在品学兼优的江竺宜身边,并无人发现黎舒的狼狈。
“都怪黎舒,刚才我看到她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觉,让你一个人操作实验。”蒋雁愤愤不平得说。
“是啊,该不会是妒忌江竺宜故意使坏吧。”周遭有其他同学应和道。
江竺宜抬起头,望着黎舒的方向,睁大双眼。她似乎才发现黎舒被烧焦头发的糟糕处境,拨开人群走到她身边,焦急得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儿,不怪你,是我自己疏忽了。”黎舒不甚在意,对于江竺宜过于夸张的道歉到有些不习惯。
“那就好。”江竺宜靠近黎舒,轻抚她的脊背,靠在她耳侧低声说“这只是个小警告,以后请你离江怀舟远一点。”
黎舒怔住,然后笑了起来,转身走到讲台,拿了一把不锈钢实验用剪刀。
她疾步逼近江竺宜紧紧抱着她,握着剪刀的手从她耳侧擦过,搂着她的脖颈。
周围的同学、老师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劝导,却又不敢逼得太急。
“黎舒,你别激动,先放下剪刀。江竺宜她不是故意的,刚才也诚恳跟你道歉了。”化学老师一脸紧张的盯着那把剪刀,生怕自己的课上出什么人命关天的事儿。
黎舒无视周围人的劝阻,靠在江竺宜耳侧轻声说“日记本背锅的事是我懒得追究,但是一再挑战我底线的话,就不说不定了。”
江竺宜的眼中先是充满不可置信,然后慢慢露出了恐惧。
“没事儿,老师,您别紧张。我刚才只是安慰竺宜,这点头发对我而言不算什么。是吧,竺宜?”黎舒松开江竺宜,退到她一米之外笑着说。
“是,是的。”江竺宜木楞的点点头。
在老师、同学还没从刚才的紧张中缓过神时,黎舒突然重新举起手中的剪刀,举到自己脖颈的位置停住。
“咔嚓。”只见她从耳后一寸的位置,毫不犹豫得剪断了自己的长发,那些烧焦的头发飘散一地。
老师、同学包括江竺宜都震惊的看着黎舒,一时间教室里鸦雀无声。
“额,天气热,短发清爽。”黎舒试图解释自己剪头发的原因,缓解场面的尴尬。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班上的同学都不敢对黎舒大声说话。黎舒估计自己在他们眼中成了“剪刀手爱德华”,怕哪天如那断发一样成了刀下亡魂。
青春期的女生被理发师剪毁了一点刘海都会难过很久,仿佛头发是少女敏感情绪的延续,懵懂的审美和爱意的外在表达。所以黎舒毫不在意的“当众断发”事件,一时间震惊了青春期的男男女女,很快传遍了校园。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