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怃一只手握着手电筒,一只手握着唐刀,步伐轻巧地迈进月子中心,她一抬眼便看见了最中间的咨询前台和那面墙上的名字——“爱育月子医院”。
咨询台上摆放着的文件和书本被扫得七零八落扔在地上,上面摆着一束鲜花,包花纸上沾满了血迹,里面的花也早就枯萎发黑,像是一碰就碎。
她看了一眼移开了视线,在咨询台的左右两边是两条长长的走廊,秦怃并不清楚马刑他们走的是哪边,所以只好将手电筒的光打到了地面上,仔细从那满是发黑的血污中寻找他们的蛛丝马迹。
仔细看了几分钟,终于让她在一片狼藉中找到了一点痕迹,她立马站起身,迈步朝左边那条走廊走去。
走廊不长,到尽头是一个拐角,而在拐角之前大概只有个十多米的样子,而这走廊两边都是房间。
一共六间房,左右各三间,而这六间房此刻都是门户大开的状态,应该就是马刑他们一一打开检查的。这也就说明秦怃没有走错,她心里松了口气。
既然马刑他们已经检查过了房间,她也没有必要再看一次,于是她连忙小跑着路过了这六间房,朝着尽头的拐角处走去。
一拐过弯,她的视线顿时便开阔了起来,虽然里面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但手电筒的光却能照见很远的地方。
秦怃十分谨慎地举着手电筒站在原地将四周环绕照了一圈,直到真的没发现任何异常,她这才抬脚继续往前走。
这里应该是这所月子医院的接待大厅,空旷的大厅里摆满了成套摆放的沙发和小桌子,墙上贴满了月子医院的海报,就连墙角摆放绿植的旁边都摆放着一排排的展示架。
鼻尖耸动,一股木头的味道传进她的鼻子,她十分警惕地寻找气味的来源,然后才发现是那排展示架旁边的绿植上传来的木头的味道。
这里人都死光了,植物倒还活的好好的。秦怃在心中感叹一句,然后才扭过头看向别的地方。
接待大厅里空旷无人,秦怃只好继续往前走,一路走来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即便她胆子再大,此刻她心里也有点发毛,并且更多的是对马刑他们的担忧。
早知道这个月子中心这么邪乎,她就应该和他们一起进来的。秦怃幽幽叹了口气,再次加快了步伐。
当她穿过接待大厅,一扭头便看见了她右手边玻璃墙壁后的洗头室,里面摆着一排那种只有在理发店才能看见的洗头床,一排洗头床对面是划分成一块一块的小型游泳池,应该是给刚出生的宝宝用的。
秦怃隔着玻璃仔细看了一圈,也没看见马刑他们留下的痕迹,这也就说明他们没去过那里。
她再次往前走,右手边出现了一条小路,她在小路口站定,打着手电筒往前面照。可就在这时,她身后忽然略过一道疾风,这股风带来一股熟悉的腥臭腐烂的味道。
是丧尸。
秦怃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侧过身往后退了好几步,举着手电筒的手猛然抬起照过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下一秒,她福至心灵,抬起手电筒往天花板照去。
身形娇小的婴儿此刻正像是蜘蛛侠那样双手双脚扒在天花板上,他浑身□□,皮肤上布满了紫黑的痕迹,不管是手还是脚都血肉模糊,几乎能看见血肉下隐隐发白的骨头。
又是一个丧尸婴儿。
秦怃皱起了眉头,手里的唐刀也被她紧握着横在了胸前,但当她再定睛一看,又发现这个婴儿和她之前在药店见得的那个并不相同。
这个婴儿三丧尸身上没有半点血迹,就连嘴角都没有血肉的痕迹,他并没有进过食。
而且他和药店那个还有一个最大的区别,这个婴儿丧尸背后好像还挂着一根差不多两指粗的绳子。
秦怃移动手电筒,想再看一眼他身后的东西,但还没等她仔细观察,她前面的天花板上却猛然传来了一阵“咚咚”的脚步声。
下一秒,带着腐臭味的腥风再一次直冲秦怃面门,又一只婴儿丧尸朝她飞扑而来,嘴里还发出一阵示威的低吼。
秦怃再次往后退去,彻底被逼入她身后完全陌生的地界。
她扭过头飞快地打量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环境,是一个小型的花园,有假山有水池有花有草也有树。
那棵树就长在小花园最角落的那片地方,它的长势已经完全超过了花园的围墙,看起来大约有五层楼那么高,而最让秦怃震惊的是,那棵树上结满了果子,和普通水果比起来,一个个奇大无比像灯笼一样被一根绳子吊在树上,外面是一层紫灰色的硬壳。
秦怃将手电筒的光打在那些果子上,看着那根吊着果子的“绳子”越看越眼熟,她猛然想起了什么,径直回过头看向那两个攻击失败趴俯在天花板上的婴儿丧尸。
他们身后坠着的那根两指粗的“绳子”和那树上吊着果子的“绳子”完全就是一模一样的。
秦怃顿时遍体生寒,心里一个猜测骤然浮现。
她不再犹豫,紧握住手里的唐刀,回身挥动手臂对准那棵树上的某一刻果子猛地投掷出了那把唐刀。
秦怃准头不错,唐刀十分利落地斩断了某颗果子上的那根“绳子”,果子从半空中坠落。
与此同时,秦怃身后的金丝藤凌空飞出一根,牢牢缠住了飞出去的唐刀,下一秒,唐刀重新回到秦怃手中。
坠落的果子犹如熟透的瓜果坠落在地,表面的灰紫色硬壳骤然碎裂开来,露出了里面那已经尸变的婴儿丧尸。
如果说一个果子里面就是一个婴儿丧尸,那那棵树上的果子应该就是囊括了整个月子中心的所有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