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源:“行了,你让她复习吧。学渣从良,挺难得的。”
黎礼掀眼皮,寒凉睨了他一眼。
何源头撇开,踢开椅子起立,豪气道:“李若越,我陪你去看雪。”
两人就真的溜出教室,倚靠着栏杆对着雪拍照。何源拍着拍着就拍起了人,李若越威胁:“把我拍丑你就完了。”
“放心,你怎么拍都不丑。”
黎礼目光收回,拉开笔袋找笔。
她背书有个习惯,喜欢用荧光笔做重点标记,背到哪划到哪。埋头在笔堆里翻找半天,发现惯常用的那支不见了。
本来想拿李若越的荧光笔凑合下,草稿上试画了下,颜色和自己的有细微差别。
强迫症晚期患者绝不妥协。
想到每晚都和徐昼然一起复习,笔有可能混淆后被收错,黎礼给他发了条微信。
【闪闪发光的礼】:你那里有我的笔吗?
徐昼然没回,黎礼一连拍了他头像七次,终于把他震到了。
【Beleth】:什么笔?
【闪闪发光的礼】:粉红色外壳的荧光笔,笔帽是小熊造型,上面还贴着“逢考必过”贴纸,见过吗?
一张照片弹出。
桌面上整整齐齐码放着五支一模一样的小熊笔。
徐昼然发来三个字:哪一支?
【闪闪发光的礼】:......每一支。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丢笔。
【闪闪发光的礼】:你为什么私吞我的财物,还不告诉我。
【Beleth】:我想知道你丢到第几支才会发现。
黎礼起身,刚推开教室门,被遒劲冷气逼回去,她坐下来打字。
【闪闪发光的礼】:像你这样的学神,一定把所有知识点都谙熟于心了,此刻正无所事事吧。
【Beleth】:?
【闪闪发光的礼】:所以,能不能帮我把笔送下来。
【Beleth】:我替你把考试也考了吧?
黎礼正要回复,脸上蓦地一凉,寒湿气直冲鼻腔,又酸又疼。
她拎起书抖落雪团,气恼地看向来处。
谢明和何源站在窗框外,勾着肩朝她促狭地笑。
何源露出一口大白牙,谢明更是笑得连肩膀都在抖。
真的。
好幼稚。
下一秒,张望希已经把雪拍在谢明脸上,“啪”的巴掌声格外脆亮。
何源见势不妙,落荒而逃,被李若越伸脚使了个绊子,人以一种狼狈姿态摔倒在地。
李若越边笑边把人拉起来,何源垂头丧气揉膝盖,声音都委屈:“还笑,差点把你何哥搞残废了。”
李若越笑得更大声:“活该。”
谢明已经被张望希堵到角落,背抵着墙,张口求饶。
张望希不为所动,又搓了个雪球,拉开他衣领,手直往里伸。
谢明低头看了眼,整个人愣住,抬头一眨不眨盯着张望希,连眸色都深了。
张望希似乎也察觉到不妥,耳根瞬红,触电般缩回手,踹了他一脚:“让你砸我。”
虽然幼稚。
但好像......能增进感情?
黎礼套上羽绒服,拉链到顶,踏出温暖的教室,沿走廊外墙走一趟,压了个结实的雪团。
揣在怀里就噔噔噔往楼梯上跑,刚跑上一段,和道瘦高的人影擦身。
徐昼然一把拉住她:“找我?”
黎礼仰头,手不动声色往后藏:“找你要笔。”
徐昼然从兜里掏出一把笔,塞进她宽大的羽绒服口袋里:“别丢三落四,回去好好看书。”
黎礼:“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徐昼然挑眉:“什么?”
黎礼背靠上墙,朝他勾勾手指,压低嗓音,神神秘秘:“你过来。”
徐昼然走近,在一步之外停下,似笑非笑地看她。
黎礼握雪团的掌心冷得不行,催促:“再近一点,这个礼物很珍贵,我要偷偷给你,不能让别人看见。”
徐昼然轻笑两声,从善如流地微躬下身,脖颈衣领敞开,露出一点锁骨,黎礼踮起脚跟,手以迅雷之势抬起。
然后,在半空被轻松扣住。
徐昼然修长手指紧握黎礼手腕,一个反推,把雪团按在她头顶,还揉了揉。
黎礼天灵盖一凉,抱头蹲下甩脑袋,没甩出半点雪沫,雪团早被体温蕴得温软,化作水珠渗入发缝。
黎礼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徐昼然!”
“早看到了。”头上方传出一声轻嗤,“个子不是白长的。”
黎礼正要开口,铃声响起,上楼道传出脚步声。
很快有人从楼梯下来,走过黎礼身边时步伐变慢,奇怪地打量她。
她一下子躲到徐昼然身后。
现在头发湿漉漉,眉梢都挂着水珠,肯定丑死了,绝对不能见光。
纷沓脚步声中,有一道声音特别耳熟。
黎礼探出头,目光上移,看到一双化成灰都认得的鞋子。她呼吸骤窒,“嗖”地弹起,一溜烟儿跑下楼。
徐昼然转身倚着墙,双手抄进兜里,对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牵起唇。
马奋和实习老师聊了个酣畅淋漓的天,把人家小姑娘逗得,看到徐昼然自然也是春风满面:“哟,徐同学。”
徐昼然敛回目光,略一颔首:“马老师。”
“在这干嘛呢,”马奋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