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几个丫鬟们都气的够呛,恨不得上去撕了此人的破嘴。
明央也是此时才了然,原来昨日那小二并未睡熟,只是怕惹上麻烦,装作不知罢了。
她心里气恼,可又觉得的好笑。
这便是真实的人间,这便是真实的人性!
好,真是好啊!
“此事我们未做就是未做,至于那姑娘究竟去了何处,该是你们调查才是,为何要来问我们?”
明央抬头定定看着那县老爷,眼神透露出几分威严来。
纵使年纪小,可她也是见惯了达官贵人的,往日里那些尚书、大夫的,个个见了她都恭恭敬敬。
看着明央的眼神,县老爷竟莫名觉得心头一颤。
瞧着此处还有这么多人,他瞬间面上挂不住。
“看来不给你们些颜色瞧瞧,你们是打定主意要嘴硬了!”
他扔下一支黑头签,“先打十板,让她好好知道知道,怎么尊敬本老爷!”
“不可,不可啊!这十板打下去,咱们小姐怎么受得住!”
慧嬷嬷连忙道:“打老奴吧!老奴帮小小姐受这十板子!”
几个丫鬟还有李启,纷纷拦住了那几个衙役。
“反了你们了!再作乱你们也一人挨十板子!”
县令站起身,指着他们的鼻子骂着。
“真是刁民,如今事实已然摆在眼前,还想抵赖!”
“你这行为,无异于是想屈打成招,这所谓的证据,又如何能证明那个姑娘不见了是与我们有关?”
“她既然已要成婚,就不是三岁孩童,若是她自己长腿走了,这后果也要我们承担吗?”
听见明央的话,那中年男人立马道:“胡说!根本就是胡说!老爷,小女马上就要成婚,又岂有不回家的道理?”
“不管怎么说,现在人不见了,你们的当务之急不是找人吗?为何先急着将这罪责,推脱到我们身上?”
明央眼神锐利,说话也是一语中的。
在她看来,这对夫妻的行为本就不正常。
自己女儿丢了,不管是被人买了还是害了,都应该先找人才是。
他们此时的行为,更像是要找一个借口,来推脱什么事情一样。
晏道也道:“小姐说的有理,只要找到那位姑娘,这事情不就能说清楚了吗?”
他转头看向县老爷,“既然指认了我与这位小姐,我们留下便是,其他人与此事并无干系。”
县老爷自然不愿意放他们离开,瞪着晏道:“本官办事,还需要你指手画脚?”
晏道拿出一封书函,“知县老爷还等着小僧去办斋事镇宅祈福,小僧既然去不了,总归是要捎句话去的。”
看他搬出知县来,这县令的气焰才减弱了几分。
知县是出了名的孝子,家里母亲也素来吃斋念佛,年年都要办斋事,此事整个溪川县人尽皆知。
“小僧当面写封书信告知缘由,由这位小兄弟带去,至于这几个丫鬟,留在此处也无用。”
“我们二人留在这里,她们自然也不会翻起什么风浪,大人意下如何?”
他这意思,也就是说他们二人愿意留下当人质。
看着这几个人也不是善茬,县老爷自然想赶紧了事。
“那你们二人就先收押,这边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再做判决。”
人要是进了大牢,再想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是个做斋事的和尚而已,自己再找一个给知县大人送去,还能讨个好。
想到此处,很快县令就下了命令。
尽管不知晏道意欲何为,可起码这顿板子不用挨了,几个丫鬟嬷嬷们,也不用跟着一起受罪,明央没有说话。
“小姐!”
丫鬟们看着明央,不愿意离开。
“能走就先走,我不会这样被困着的,你们出去了查查这件事儿,还有这两家人。”
明央拉着蕊寒,小声说着。
另一边,晏道很快也写好了信。
县老爷看没有任何问题,这才让他给李启。
“拿着信找知县苏霄,就说晏道在此处遇难,来讨还人情,让他查查那姑娘家与她那未婚夫婿家。”
“磨蹭什么!让本官叫人押你们吗?”
县令厉喝一声。
很快他们二人便被衙役围住,慧嬷嬷老泪纵横。
“老爷,可否行个方便,咱们再和小小姐说两句话?”
“有什么好说的!赶紧带下去!”
衙役带着两人下了公堂。
慧嬷嬷跌跌撞撞追了上去,从荷包里掏出些许碎银。
“衙差小哥,你们拿去喝茶!咱们小小姐身子弱,可否安排个好点儿的牢房?”
衙役接过银钱揣进兜里,嘴上道:“这是衙门,你以为是客栈吗?赶紧走!”
慧嬷嬷被推了一下,蕊香赶紧上来扶住了她。
看着明央被带走,几人都红了眼眶。
她们小姐怎么能坐大牢呢!
小姐最怕黑,那地方还有老鼠,她最害怕老鼠了。
纵使她们泪眼盈盈,可人还是被带走了。
大牢里黑簇簇的,只有墙上几个小窗,透出些许光芒来。
才进来,一股子霉味儿就冲的明央鼻子难受。
旁边忽得冲过来一人,隔着栅栏向明央伸出了手,将她吓了一跳。
“做什么!想挨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