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赶紧把药碗放下,急匆匆去关了窗子:“帝君您现在身体,受风。” 非寂扫了他一眼,没有说。 “……是是断羽跟您说什么了?”狸奴迟疑地问。 “没有。”非寂将药一饮而尽。 当天晚上,他又一次出现在无妄阁的寝房之中。 流景换上寝衣正准备入睡,看到他后愣了一下:“你来了啊?” 非寂看着她身上穿的,是他曾经亲自所选的鹅绿色衣裳,沉静的眼眸瞧出情绪。 “……看什么?”流景讪讪,心想他至于现在过来跟自己打一架吧? 非寂也言语,只是面无表情到床边躺下。流景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笑了笑正要拒绝,对上他的视线后又把咽了下去。 脱鞋,躺下,熄灭夜明珠。 她又一次沉浸在熟悉的气息里,抚着肚子很快睡去。魔气凝结的月光倾泻进窗子,在地上留了一地清冷的余辉,非寂静静听着身边的呼吸,抬手点在她的眉心。 翌日天亮,非寂便要离开,睡梦中的流景察觉到什么,翻个身将他抱住。 下一瞬,她便醒了,见非寂有离开的意思,便打着哈欠坐来:“帝君,我们聊聊吧。” 非寂喉结动了动,冷淡开口:“本座和骗子无可说。” 流景失笑:“聊聊吧,你也想这样清楚下去对吧。”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非寂沉默一瞬,到底还是留下了。 第一次开诚布公,地点在床上,两还都穿着寝衣,这场面委实严肃来,在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并未眼下的环境局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初我来幽冥宫,并非是故意来耍你玩,而是因为身受重伤急需灵药补身,狸奴恰发布公告,说为你解情毒的,便赏上阶灵药三千。” “初,我真的只是为了活下去……” 流景从三千年后的第一次重逢说,事无巨细,仿佛又过了一遍相同的,只是这次非寂是骗的那个,她也没隐瞒。 “知这个孩子的存在后,我心里还挺高兴,一是因为有了和你共同的血脉,二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存在,你知真相后即便气恼,也总要与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只要有联系,我们便会像三千年前那样彻底诀别。” 流景说到舟明需要她的情丝救小月亮这段,并未提及炼化的凶险以及之后的天谴,也没提所需要的长仙草。 非寂听到她说残缺的情丝长完整了,想她曾经也说过情丝并完整的事,眼眸里渐渐多了一层审视:“你情丝为何残缺?” 流景一顿,一本正经:“下来就残缺了。” 非寂眉头微蹙,总觉得哪里对。 流景见状赶紧继续往下说,非寂便想情丝的事,静静听她说。 当听到她说骗自己的那些事,非寂静静别开脸。 该气吗? 该的。 可在经历了神魂分裂的愤怒之后,他便很难有如此汹涌的愤怒和恨意,只是无端觉得有些累,累得想呼吸,想动弹,想思考。 “可你识海里有断灵针,我怕一旦说出来,便会害你神魂碎裂,便只离开……”流景说到这里,顿无奈一笑,“谁知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非寂靠在枕头上,安静地看着她。 流景锋一转,突然语气轻松:“帝君,其实我觉得你也没必要这么恨我,毕竟你的情毒还是我帮忙解的,要是我,你早狂性大发死掉了。” “按你所说,要是你,本座也会中情毒。”非寂上当。 流景:“我后来还救你了呢,就是杀非启那日,我顾性命给你输了很多灵力。” “在那之前,本座刚刚救了你。”非寂反驳。 流景:“……前几天,你神魂崩裂,我是是又救你了?” “本座神魂崩裂又因为谁?”非寂冷眼问。 流景无言片刻,叹气:“怨我,怨我当初该喜欢你,让有情花结个花苞坚持了十年,否则舟明也会跑来祸害……” “什么花苞?”非寂倏然打断。 流景沉默许久,笑了:“你用知。” “本座偏要知。”非寂死死盯着她,脑海却浮现老祖在沉星屿曾说过的—— “其实……你将这花给我,绿枝下藏了一个小小的花苞,过了数十年才未开而凋。” 藏了一个花苞。 过了数十年才未开而凋。 过了数十年才未开而凋。 未开而凋…… “帝君?”流景打了个响指。 非寂回神,冷言相对:“怎么?” “其实我觉得咱俩之间的账是算清楚的,你若非要让我承认骗了你有多亏欠,”流景偷瞄他一眼,“我说实你别气,真没有,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