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打断,风岚也忘了自己推理到哪儿了。倒是带带子脸上那一晃而过的悲哀神情让她有几分在意,可当她在抱起带带子转脸对着自己时,这鬼娃娃又是满脸怨怒,似乎恨不得吼死她一样,看得风岚很是心塞委屈:你看我对你这么好,头掉了那么多次我都不厌其烦地帮你安回去了,你还瞪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还有什么值得探讨的情报吗?”确定了是鬼屋在闹脾气,众人自然也不予理会,先把情报分享完全再说。在这样的共识下,鼬首先开口了。
“那就要问你妹了。”蝎似笑非笑地开口,莫名让人品出了些许挑唆之意。
风岚立刻惊慌失措道:“我不是我没有,别信他,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胆小怕鬼的柔弱初中二年级小女生而已!”
众:……
蝎觉得她说的是:我是个胆小的鬼都怕的女生。
“我们昨晚打算在藜塬村投宿,但不巧的是,村里似乎没有人愿意接待我们。”蝎对风岚的装腔作势十分不屑,索性主动将事情的始末讲了出来,“在我们各自去寻找落脚点的时候,某人却摸鱼去买了点东西,之后,她的行为就变得格外诡异……喂,你自己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蝎让风岚自己开口也是别有用意的,毕竟,她是当事人所经历的,与迪蝎二人眼中看到的,并不一定一致。两厢互补印证,才能拼凑出昨天的真实经历来。
风岚其实也没打算瞒大家,只是习惯性地作一作而已,被蝎催促着,她也干脆地从袖中拿出一物,放在地上,大大方方地给众人看。
迪达拉看到她掏出来的这个大宝贝,不由得眼角直跳:“我记得,你也发现了这东西不对劲,就把它给烧了对吧?嗯。”
“啊……”风岚的眼神不自觉地向上瞟了瞟,“是烧了……但今早不知怎么的又回到我手里了……估计是烧得不彻底,它自个儿从灰烬里扒拉扒拉,又复活恢复原样了……”
蝎和迪达拉都不由抽了抽嘴角,这都能复活,你当是凤凰座圣衣吗?
“是同一个木雕吗?”蝎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地上的雕像上,沉思问道。
“是,我很确定。”风岚明白蝎问这话的用意,拿过雕像,指着女子裙裾处一个不明显的半月形凹痕道,“看到这个痕迹了吗?这是我昨晚把它扔火堆里之前,不小心用指甲抠出来的。”她说着便握住了木雕,试图重现昨晚的姿势,拇指指甲正好扣在了那凹痕中,严丝合缝。
“你看,完全吻合。”她转了转手腕,把证据展示给蝎看。
蝎扫了一眼就移走了目光,并不表态,但也没继续追问。
“这个木雕,你是哪里来的?”
风岚放下了木雕,还准备扯皮两句,却听见鼬在一旁沉声问道。她转头,却见鼬已将那「形御巫女」像握在了手中,扣着木像的指节微微有些发白,显着深紫色的指甲油尤为怵目。他目光暗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啊,一个卖旅游纪念品的老爷爷硬要卖给我的……”风岚心下有些奇怪,但还是老实交代道,她看鼬捏得有些用力,忙开口劝阻道,“诶,你别弄坏了!我回头还要找角度报销呢!”
鼬捏着木雕的力道丝毫没有松懈,只转过脸来,定定看着风岚:“你把昨天的事仔仔细细地说给我听,任何细节都不许漏过。”
风岚心头莫名地掠过些许的不安,鼬甚少这般疾言厉色地对她说话,如此可见,她遇到的,恐怕不是什么小事。风岚心中惊疑不定,却还是将昨天如何被乌鸦袭击,如何碰到那卖木雕的老头,又如何带迪蝎二人去义庄投宿,又如何发现自己的问题烧了木雕的整个过程,一五一十全说了,包括在水井里看到了死人脸,以及自己几次神智不清的事,都提了。
听完她的讲述,蝎就立刻证实:“风岚独自行动时的经历不清楚,但跟我们碰头后的行动,是一致的。”
迪达拉却小声咕哝道:“……切,没想到你这丫头原来还藏着这么多事……”
风岚闻言则直接回了他一个白眼:对其他人她自然有所保留,可对鼬,她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迪达拉看着风岚这副直白的鄙视神情,显然没把自己当一回事儿,顿时心头火起,捏着黏土就要炸风岚。
阿飞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抱住了迪达拉大腿把他往后扯,苦苦相劝道:“前辈你消消气!他们那边有两个宇智波,你是打不过的!到时候吃亏的不还是你吗?哦,我忘了,就算是只有一个宇智波你也打不过……”这架劝的,也不知是阿飞情商太低还是故意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
迪达拉更是气急败坏:“……阿飞你放手,否则我第一个炸你!嗯。”
“阿飞,你就放手让他过来吧。”风岚却抄手闲坐着,眸中勾玉显现,一副老娘是宇智波老娘天下最吊的倨傲模样,“他既然不信这邪,就让他过来亲身体验一下来自宇智波的恐怖吧!”
“臭丫头,你找死啊!!!”迪达拉气得几乎要当场自爆。
阿飞死拖着他的裤腿儿,声如泣血:“前辈不要啊!!——”
风岚悠哉悠哉地剔着指甲,一边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子看着迪拉达,仿佛挑衅着:「要打架老娘随时奉陪」,嚣张得不行。
蝎无语扶额,鬼鲛袖手看戏。
阴诡恐怖的鬼屋顿时充满了「晓」组织式的特色和谐温情氛围。
那边还在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掰扯不休,而鼬却已然陷入了深思。风岚的故事成为了至关重要的线索,穿针引线将矛盾零碎的残片串连,再缝织成完整的图卷,那隐藏在细枝末节处、而今却一目了然的险恶阴谋与算计,却叫他不寒而栗。
原来如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