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岚这么一打岔,迪拉达的锐气也消了大半,但就这么算了他也不甘心,仍喋喋不休地缠着鼬追问着:“所以,你对我的艺术是有什么意见吗?嗯。你一定对我的艺术有什么意见!”而后者则直接无视了迪达拉的无理取闹,开了写轮眼,再次仔细观察着封印。
“鬼鲛大叔……”
听到这一声,鬼鲛下意识地转过身,见风岚站在还在雪地里,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那边,”她伸手指向另一侧的走廊,继续问鬼鲛,“你和尼桑去过那边吗?”
鬼鲛往她指示的方向看去,摇了摇头说道:“我和鼬桑只去过前厅还有这边还没打开的佛堂,两侧的房间都没搜索过,来回只走我们刚刚走过的廊道。”
风岚听后沉默不语。
“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鬼鲛问道。
风岚没答话,只伸手指了指树边,那一行从他们未涉足过的走廊延伸过来的脚印。
天晚雪重,隔得又远,鬼鲛开始也忽略了。当风岚指出后,他才定睛细细一瞧,顿时也变了脸色:“这屋子,除了我们,还有别人?”或许由于惊讶,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抬高,成功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过来。
“应该不会。”风岚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她已经沿着树根处,小心翼翼地走到脚印边,微微俯身仔细观察,“这脚印只有一排,而且是从走廊方向过来的,说明终点是这棵树。”风岚四下环视,唯见白雪皑皑无瑕如璧,又拿手量了量脚印的大小,再和自己的对比了一下,蹙眉道,“这脚印只有我的三分之二大,看起来是七八岁的孩子的……”
“而且这附近,除了我自己以外,又没有其他往回走的脚印……”她说着,又饶有兴致地在树下转了一圈,仿佛在找什么似的,沉吟着,“难道它还没走?”
那你还不赶快回来?!
鬼鲛只觉自己眼皮跳得厉害,又听她这么说,不禁联想到那手帐中的内容,以及之前听到的那首驱病的童谣,一时也觉得头皮发麻,仿佛有谁,用着极轻极柔的语调在耳边低吟浅唱:
“病魔病魔快快走
生病的人啊,瘦成了骨头只剩皮
不走就剥掉你的皮肤做新衣……”
“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清脆的声音传入耳际又骤然远离,鬼鲛只见一个身影从眼前飞快掠过,等他回神过来时,只来得及捕捉到绰绰残影。
是风岚。
她趁鬼鲛走神的一瞬间,已经从院子里回来,又往另一边走廊风风火火地跑过去了。但她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跟着那灵异的脚印走,而是往缘廊上绕了一绕。
这样大的动静不可能被众人忽视。鼬见风岚已往一片黑暗中飞奔而去,不自觉沉了沉目光。他搡开纠缠不清的迪达拉,从鬼鲛手中拿过蜡烛,率先跟着风岚过去。鬼鲛和蝎见鼬往另一边走,也先后跟在了后面。
迪达拉见门神鼬终于肯挪窝,其他人也没盯着自己,就钻了这个空子,悄悄地掏出了一只黏土蜘蛛,暗戳戳想炸门。
“啊咧咧,迪达拉前辈是想趁机干坏事吗?”不怀好意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带着恶作剧似的恶劣与得意,看着他的张皇失措。
迪达拉吓得差点失手将蜘蛛丢出去,转头却看到一张橘黄色的漩涡面具。他恨不得当场掐死阿飞,暴喝道:“阿飞!你找死吗?!”他虽然愤怒,却也不忘压低声音,免得那几个人又折回来坏他的好事。
而阿飞没等迪达拉发完火,就不由分说从后面锁住了他的胳膊,往大部队那边拖,边拖还边哄小孩般地叨咕着:“走啦走啦~~我们先去看看风岚酱发现了什么,回来再炸好不好啊?~~”
“阿飞,你放开、放开我!!”迪达拉挣扎着,可不知怎么回事,原来皮脆得跟梦龙雪糕似的阿飞,这回箍住他双臂的手却如铁钳一般,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于是迪达拉就这么被半拖半拽着,不情不愿地被拉走了。
就这样,浩浩汤汤一队人马一齐往另一边走廊转移。
等鼬到的时候,风岚已经在一扇门前站了许久。从地图上看,靠这一侧走廊有两间并排的房间,看位置,引起风岚兴趣的是靠外的书房。
“你发现了什么吗?”鼬问着,将烛光又向门移近了些,让风岚能看得更清楚。
风岚见鼬来了,便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门,问:“哥哥,这个封印,跟你们之前撕掉的那个,是不是一样的?”
鼬按风岚说的,也往门上看了一眼。果然,在老旧的门框与门沿之间,正正贴了一张符纸。写轮眼过目不忘,鼬一下子就认出来这封印上的字符阵式,与先前贴在大广间上的那张如出一辙。于是点了点头,回答道:“是。”
“可是,这张撕不下来。”风岚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解和气馁。
鼬闻言皱了皱眉,伸手亲自一试,封印果然如风岚所说的怎么撕都撕不下来。他又试着推了推门,门亦纹丝不动。
“奇怪了……”鬼鲛比鼬更快发出疑问,“刚才那张可是很好撕的……”
“喂,我们还要在这里磨蹭多久?嗯。”迪达拉原先正准备暴力开门,却被阿飞给强行带到了这边来,被打断读条的他格外不耐烦,开口就催促着,“这跟佛堂的封印有关系吗?撕不掉的话就让我来炸开好了!嗯。”
没人理他。
又因为他和阿飞是最后到的,前头已经挤了四个人,把门挡得严严实实的,就算他想直接开火,在出手的一瞬间,也会被几个不讲情面的队友同时物理压制。以是,此刻他也只能无意义地瞎嚷嚷几句,权当宣泄了。
风岚在鲸脂烛的幽光下又凝视了那张封印片刻,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