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孩子)究竟会走向何种结局。
你被小心又妥帖地抱到了床上,前几分钟还要你安抚的莫里亚蒂教授现在比你镇定得多了,他温和耐心地安抚傻愣愣的你,漂亮的绯瞳像融化的草莓糖浆,尽是对你的爱意。
威廉将手放到了你依旧平坦的小腹上,暖融融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到你身上,你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也正搭在上面,即便内心还未接受有孕的事实、身体已经在下意识地保护那个尚未成型的幼小生命。
茫然的背后其实是对探知不到的未来的恐慌,你眨了眨眼,抱住你丈夫的脖子呜呜地小声哭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你分明是早有直觉不会与他结合生下一个孩子的,所以平常困觉就没有过避孕的意识……但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突破重重障碍在你肚子里安家落户的??!
你、你不理解呜……
顾忌到肚子里可能有个小胎儿,你甚至连哭都不敢哭的大声,压抑着冲动细声细气地抽噎。
威廉一直在安抚你的情绪,终于使你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你慢慢恢复了冷静,哭声收歇,刚想和他说句话,靠在窗前冷眼旁观的姐姐就把你的丈夫强硬地驱逐出了房间,好像只把他当成了哄你情绪稳定的工具人,用完就丢,十分冷酷且无情。
你大概能猜到姐姐要同你说什么,顿时又紧张起来,手指在被面下揪紧,低着头不太敢看姐姐的凝重的双眼。
沉默之后,姐姐开口:“,听我说,伊伊——”
“刚才的梦里,我、我见到他了。”你抢先打断她的话,咬了咬唇:“姐姐,我见过那个孩子了……”
你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姐姐没有表情的脸,见她没有要动怒或生气的意思,便再大着胆子去牵她的手,一晃一晃地撒起娇来,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姐姐,姐姐看起来心情很糟糕,那凉飕飕的眼神分明是在说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糟心的妹妹。
但你知道她其实最最最疼爱你啦。
即便之前都无往不利的直觉没有预警,你也大抵能猜到这副病弱的身躯在十九世纪孕育一个孩子会面临怎样巨大的风险。
可你都梦见那个孩子了诶,他看起来特别乖巧又懂事,海藻般的银色鬈发和漂亮的绯红眼睛,眉眼精致又好看,一瞧就是你和莫里亚蒂教授的孩子。他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站在河的对岸,全身都是白而素净的颜色,看起来可爱可怜,好像一只在等你抱回家去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小小狐狸。
就算会有性命之危,可你要怎么放弃他,怎么能放弃他。
姐姐看着你哭红了却依旧坚定的双眼,不再说话。
>>>
孕育一个胎儿,实际总会比想象中困难。
跨界而生的、全新的生命,灵魂脱胎于父与母,交由母体完成编织与塑造的过程。
你在梦中所见的那个银发绯瞳的孩子,你想为他起一个名字,虽然还没想好具体要叫什么,但总之先喊莫莫。
那天突然被告知有孕后,你就眼看着大家都明显对你愈发小心起来,饮食也好活动也罢,全部安排精细,时时刻刻都有人守在你身旁,连你上下个楼梯都十万分的紧张,恨不得把你抱起来替你走。
你原本慌过哭过就淡定了的安稳情绪也不由得被他们带动起来,一时间神经紧绷。
……救命,怀孕的是你,身为危险系数最高的孕妇,为什么你还要哄除自己之外的另三个都有点慌过头的家伙。
好在你的美人表哥和漂亮姐姐还是非常靠谱的。
大家过渡了刚开始那手忙脚乱的几天后,各样安排就变得科学理智井然有序起来。
腹中胎儿一日日长大,你在愈发清楚的感知到与这个孩子的联系的同时,慢慢的也一日比一日嗜睡。
孕期的各种辛苦也随着月份渐长纷至沓来,腰酸背痛、小腿水肿、双眼充血……呼吸有时会变得艰难,头昏脑涨,眼前阵阵发黑,严重时偶尔会短暂失明,即便裹紧厚实的毛毯坐在炉火旺盛的壁炉边也会觉得手脚发冷,只有依偎在爱人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才能有一点安定感。
你也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变得难以稳定,但几乎被紊乱的身体强行干扰到了精神,你于是也就连睡也睡的不安稳了,除了孕期开始那次你没有再做过梦,闭上眼睡着时多数间于半梦半醒的恍惚状态。
即便是十万分的精心养护着,你依然慢慢地萎靡下去,像一朵濒临枯萎死去的花。
你能敏锐觉察到宅邸里每一个人的不安。
即便他们都隐藏的很好,滴水不漏的,但你依然能感知到。
比每个人加起来的不安还要多的是你的丈夫,每日都安抚你对你微笑的莫里亚蒂教授,他的恐慌随着胎儿的长成日益扩大,宛如深海深渊里的怪物,搅得他不得安宁。可他又必须冷静可靠,不能再给脆弱的你徒增负担。
你孕育着一个或许会夺取你性命的孩子,你应该比他更惶恐、更害怕、更无助更不安才对。
但其实你并不太惧怕,你想你和这个孩子都会平安的,要是没有那么顺利……相信你的丈夫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奶爸的。
还好故作镇定的莫里亚蒂教授完全不知道你对他的这份信任,不然他怕是当场就要发疯。
姐姐每隔七天回来探望你一次。
你仿佛每每都能从深爱你的人那里汲取到坚持的勇气和力量。
即便孕期难捱,你也拼命撑到了最后。
孕期的中期,大家便将宅邸中所有能反射出影子的镜面或用纸包裹、搬走,或是换上了其他替代物,你大抵能猜到为什么。一切尖锐的、可能会伤害到你的物件都早在爆出你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