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调到美国去了。”
“你是接任者?”夏洛克震惊,女侯爵会舍得她来干这种耗命的活??真话听着比假话还假。
“是有人毛遂自荐了——因此才需要我回来,作为审查者。”
那确实是没有比伊文捷琳更合适了。夏洛克收回他的震惊,垂眸思考,脑海中不断掠过几个月前诺亚迪克号经历的画面。
他冲着德蒙福尔的千金上了船,又在那里偶遇了她的表亲莫里亚蒂。
要说以大小姐背后势力,查不到自家亲戚的现状纯属笑话,多年没有联系说明关系淡薄,或本就要避开彼此,不再交集。现在两家因他之举再遇,几个月来始终没有再多交流……但次子威廉对伊文捷琳的关注度未免也……
说起来,为什么当时他能那么顺利恰巧地遇上奥斯汀不在大小姐身边的时机……?
“说起来,夏利。”伊文捷琳打断夏洛克的思考,说出来的话也迫使他不得不中止脑海频闪的回忆:“其实这个接任者,你才是顺位候选人。我姐姐想抓你打工很久了。”
夏洛克:“……”伦敦大侦探的脑袋在这两秒内宕了会儿机,并感受到了比被奥斯汀拿刀指着咽喉更可怕的寒意。
德蒙福尔女侯爵,恐怖如斯。
三秒后夏洛克顺利开机,又听大小姐悠悠开口:“放心,麦考夫先生替你回绝了,原话好像是「愚弟顽劣,不堪大任」……果断地拒绝掉了我姐姐!你有个好哥哥诶~夏利。”
“切!!”夏洛克超大一声以表达对听到这人名字的不屑(然后就收到了卡萝·奥斯汀的警告眼神杀)。
他扭过脸,盯着抖动的天花板,持续性地翻着白眼以继续表达对亲哥的嫌弃,没好气说:“反正那家伙心里想的也是傻瓜弟弟只会搞砸一切吧!”
“咦?我倒是觉得他是为了给你更多的自由……能随心所欲地选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诶。”伊文捷琳说。
“……切。”夏洛克的回答和前一句一样,只是气势削弱了一半。
“所以夏利,你不要被我姐揪住小辫子哦。不然就算有麦考夫先生周旋,也没有用的哦~”
这么说着的大小姐却忽然伸手拽住了他的发尾,像捏着毛茸茸软乎乎的狗尾巴一样揪了揪。
“喂、别,伊文……松手!”夏洛克赶紧把他的头发从大小姐手下救出,扭头回来正脸对着她,皱起了眉,却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不是还有你吗大小姐?你的话,那位女侯爵也不忍心拒绝吧!”
“……(?????)”伊文捷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等,大小姐,你不会……”
夏洛克被这个笑容击穿,感觉心脏凉飕飕中了一箭,冷汗一下子爬上额角。
“能正大光明把福尔摩斯大侦探指使得团团转的话,这样的机会,我也不想放过呀。”她说。
“没有这种机会,你这大小姐不也把我指使得团团转吗?”听出来伊文捷琳话里开玩笑的意思,夏洛克松了口气,同时也颇为怨念:“心甘情愿供你差遣的奴隶大有人在吧!”
“差遣他人做事,就是要不情不愿的那种才有意思呀~”
笑吟吟的大美人说出口的话像蛇蝎般恶毒。可一看着她灿若晚星的眼眸,又让人恍惚觉得这是可以被原谅的、无伤大雅的小小坏心思。
“……噫!”夏洛克看不下去了,仰头表演一个为之绝倒的表情包,捂脸挥手求大小姐高抬贵手别开他玩笑了。
如果换作以往,那伊文捷琳把他蹂/躏到火车抵达伦敦都是意犹未尽的,但现在“只是有一点劳累”的大小姐,苍白的脸色没有恢复,眉眼间的虚弱也同样是游刃有余的笑容遮掩不住的,她接下来只和夏洛克说了几句话,就被奥斯汀催促着回去包间休息。
伊文捷琳大小姐和她的贴身女仆都走了,夏洛克看着那两道身影,看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他从口袋里翻出烟,找旁边的华生要了火,沉默地打开费尽艰辛才到手的线索。
厚厚一沓。
夏洛克粗略翻了翻,有文有画有照片有报纸报道,详细得令人发指。字迹前后基本一致,来自于他很熟悉的、互通书信有近十年的德蒙福尔千金。
整理这么多资料并非两三日,他在心里估算:大概从他开始缠着大小姐要蹭挂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在准备了。
良心不是很想醒,但良心也憋痛憋的很辛苦。
旁边本来隐形人一样默默喝酒华生此时探个头过来,刚看一眼,就被福尔摩斯小朋友眼疾手快给摁了回去。
他把这沓资料放回牛皮纸袋里封好。明明期待了许久,现在居然不想多看。
那纸上一串串纤细的字,仿佛多看一眼就会变成绵密的针,从他吞吐的呼吸里钻进去,像烟草的雾一样循着气管进入肺部,将每个肺泡都浸泡透了,再细细密密地渗进毛细血管,顺着血液涌向心脏。
烟草的味道,尼古丁的苦涩,令人的神经麻痹,精神飘飘然。伊文捷琳带给他的,却是心也惊悸的刺痛。
虚幻与现实的感官交织,烟雾轻悠悠从他口鼻里飘走了,余下的沉淀的,尽是积毒。
约翰说的对,再抽这种烟,他的肺会烂掉的。
但已形成心理依赖,成瘾的东西,哪能那样轻易戒掉。
夏洛克掐灭还剩三分之一的烟,又叫了酒喝着。
华生看出来他心情忽然低落。但源起大小姐,华生也不知道从哪里安慰起,说什么都不对,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聊赖于无。
福尔摩斯小朋友这情绪一直保持到火车抵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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