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桃正欲答话,人群中却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沉桃,你怎么还执迷不悟与这条险些将我吃了的妖兽在一起?”
沉桃隔纱望去,裴厌正站在一个长者身后,旁侧便是玉竹林遇见的那几个兽境弟子。
他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看起来已无大碍。
旁侧的弟子们也开始指认告状:
“长老,就是这女人与妖族勾结迫害同族,私学驭兽术,如今还想带妖族参加驭兽大比,说是人族叛徒也不为过!”
现场一片哗然。
为首那人沉桃是认识的,恰巧还有点仇。
“裴厌,你真的很会找人。”
她笑着双眸清亮若池清泉,说话让人摸不着头脑,裴厌也愣了一愣。
那叫长棋的人也同为首的长者说明了方才的事情。
那长老眼神带着审视,声音像吃了把刀子粗粝难听,“怎不敢比?只怕你这黄毛丫头输了可别哭鼻子,先说好,你输了便将这白蛟交出来。”
沉桃皱着眉不解地耸耸肩,“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个时辰了,怎还有人说梦话?”
那长者脸色一僵,冷笑两声,与身旁的长棋低声交待几句。
他抬手一招,从灵戒中放出比武台悬于空中,遮盖半街天色。
百姓们纷纷占领高处想以观战局。
兽境方人多势众,将整个比武台边缘都站满。
长棋与沉桃中心对站,先身鞠躬示意:
“姑娘的妖兽为高阶,比武不恰当,今日我们只比最简单的驭兽如何?兽境会出三只妖兽,我们同时出手,它们更听谁的指令便算谁赢,三局两胜。”
沉桃简单说了声好。
“桃桃,你不要执迷不悟。”
裴厌咳了两声,适时劝说。
沉桃握起拳头,语气认真:“再乱喊,揍死你。”
裴厌动作一滞。
他清楚,沉桃真的有本事揍死他,但一想到她那么爱他,他便笑笑道:“你不会舍得的。”
说罢,又转头与那长者私谈两句,转而那长者便道:“此局,是长棋与白蛟的比试,你不能插手。”
沉桃双手环胸,这裴厌当真惹人厌。
“可以。”
观青溜上她肩头,低声无奈道:“你在替我拿主意,让我对我的同族出手吗?”
“这事我做不到,你自己想办……”
转瞬,冰凉的刀架在蛟脖子上。
“我试一试也可以。”他正色道。
三只铁笼凭空出现,同时打开,三只体型不一的妖兽同时走出笼子。
与此同时,小白蛟身形一变,盘桓台上,高高昂起头颅,猩红的眼瞳中透露着轻蔑。
“天啊!大妖!”
“夭寿了,这谁来管管啊!”
无人可见,身后一柄小匕首正隔着层轻纱抵着他尾巴……
淫威之下,观青屈服。
只能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众人只见——
三只妖兽同时走向白蛟。
而那长棋正在捏诀施法。
“呀!这兽境就是厉害!三只妖兽都听他的去向那大白蛟示威!”
“我看呀,这小姑娘还是太傲了点!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妄想跟兽境的人比驭兽!”
有堪堪能看见占据的人高声谈论着战局状况。
人群议论声热闹起来。
长棋脸瞬间红了一片,他已经成功施法,但那三只妖兽根本没有反应。
台上长者已经看出端倪,正要开口,便见那白蛟张开巨盆大口嘶吼一声。
三只妖兽立马垂首伏地,小心翼翼依附于他。
“呃,好像不对劲。”
白蛟再发出一声低吼,三只妖兽瞬间齐齐跳台逃走。
“站住!”
长者起身便要去追。
‘歘!’泛着冷光的匕首钉在他脚前。
沉桃挠挠头:“依照驭兽大比的规则,获胜方可随意处置败方妖兽,长棋,你告诉你家长老你输了没,再问问他是不是输不起?”
长棋脸涨得通红,站在那不知所措。
那长者眯起双眸,他盯着白蛟变回小小一条,游回沉桃手臂上盘着。
用他听不到的声音和沉桃邀功:“这样可以了吗?”
“哼,他们抓得可巧,还正是本妖座下的妖,哪个敢回头半点都是对我的挑衅。”
沉桃笑得甜甜的,轻轻摸摸他的头:“真威风,厉害,喜欢。”
观青瞬间语塞。
最后化为——“你当真是……口无遮拦。”什么话多说得出口。
兽境长者盯着沉桃冷冷一笑。
“这次不过是让你占了妖阶压制的便宜,规矩没定死,你既要带这妖兽参加,那便随你,但所有参与之人皆代表某仙门,你与这妖兽是代表哪个仙门呢?”
被揍过的弟子抢答:“她说她是音修!”
“哦?九银坊?”那长者面色舒缓下来。
“九银坊哪位长老是你师父?我倒要向她好好请教请教是怎么教的弟子。”
修仙界众所皆知,九银坊规矩松散,唯有一条铁律。
禁止九银坊弟子与妖族有正向来往,凡有发现,废灵根除玉牌,此生再不得修行。
围观众人轻呼一声。
裴厌又适时地开口了。
“沉桃,你怎么撒谎呢?你分明是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