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代价!终于温恋舒睁了眼。
魏长稷笑,“把粥喝了,送你回去。”
温恋舒抿唇,是在思索他这话能不能再信。
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少,魏长稷看着她,“你又没得选,不如信我一回。毕竟就算你不喝,我也能直接捏鼻子灌。”
“你敢!”温恋舒眼睛瞪的大大的。
魏长稷也不怕,神情古怪:“亲也亲了,碰了也碰了,反正如今也被你记恨在心,你看我敢不敢。”
温恋舒绷脸,嘴唇抿成严实的线。
想到方才他不由分说脱她亵裤,又牛嚼牡丹般堵她嘴唇,蛮横霸道,的确没什么他不敢的。
温恋舒气的发抖,犹豫半晌,“你说话算话?”
温恋舒跟他确认:“我喝了粥,你一定要送我回去!”
还挺谨慎。魏长稷道:“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温恋舒鄙夷,“你算得什么君子。”
魏长稷无所谓,才跟她亲近一场,随温恋舒怎么骂。若当君子要跟她没关系,他宁愿不当。
一拳打到棉花上,温恋舒垂了眼,沉默了许久许久,这才深吸一口气,胳膊撑着坐起来,把手递过去。
这等时候,仍一副等人伺候的姿态,果真是被骄纵惯了。
魏长稷嗤的一声,端起粥碗,觉着不烫了方才递过去。
熬够时辰的新米,有层香甜米油,温恋舒捏着勺子,小口小口的吃。全程没发半点声响,优雅的不像个人。
魏长稷扯了扯嘴角,“就你这番进食速度,若是到战场上,怕是敌人的兵马,已经打到你营内。”
温恋舒顿了下,并没说话。
将军打仗难,她敬佩他们!但她不是将军,一辈子学不来那豪迈做派。十几年养成的进食习惯,她不觉得有错。
等吃完了,她复把碗递回来。
魏长稷接过,“温姑娘!”
她当下便蹙眉,可见有多不喜欢他的呼唤。
“你是华京长惯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间险恶,便以为方才我们那样……就是你天塌一样的难。”魏长稷徐徐而说:“可如我方才所言,待你见过战争残酷,也便知道——人生于世,除了生死,再无大事。”
温恋舒心里一动,隐约明白……
他从开始嫌弃她慢,就是为了引出后面这番话。
“贞洁名声,那是说给别人听的,你只有活着,所谋所求才有机会。”说完他便走了。
温恋舒没忍住,抬眸朝他背影看去。
没有所谓的感动,因为她本身就不曾颓废。
这番话但凡换一个人说,她都能回一句感谢,唯独救了她也欺辱了她的魏长稷,温恋舒做不到。
起码现在,她做不到。
*
如此两个时辰后,青布马车悄无声息停下。再回到庆阳王府,温恋舒的心境大不相同。
她走在前面,两个侍卫跟在后面。
他们三人更远些的地方,还缀着位负手男人,一身黑衣,沉默无言,盯着温恋舒背影。
雨后的热风一路随行,四人很快到了邀月院。
站在门口,温恋舒往里眺望,看到新房依旧灯火明亮。
红色的光芒,很是娇艳,本该是她大婚的颜色,如今也只剩下满目讽刺,隐隐约约的,有个身影就在里面踱步。
绕着门口一圈、一圈,又一圈……
瞧着都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忧虑焦躁。
陆清安!!温恋舒咬牙,一下认出了他。
心里恨不能直接冲进去,可是不能!人在陆家,势单力薄,阿兄自小教她要认清形势,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自己置身危险当中。
另外一个。
她这一闹不打紧,温氏的名声呢?
叔父与兄长在朝为官,他们也需要脸面。
温恋舒还有个侄女,名唤以微,长大也要嫁人。
温恋舒只得闭目,压制住恨意,背影瞧着坚强忍耐……又让人心疼,两个侍卫不敢多看。
这样默了半晌,温恋舒睁开眼。
回头错过最后那个男人,问两个侍卫道:“你们谁把我打晕?”
她暂无法冷静的对陆清安,怕忍不住会杀了他。陆清安死是活该,但她不能陪葬。
陆清安不配!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
打晕温恋舒简单,但他们不敢啊!不由自主的瞥向身后。
也就温恋舒敢给人脸色看,直到魏长稷走到近前,眼睛也没往他身上瞥一下,摆明夺身之仇,她要记一辈子。
小姑娘脾气!
他是救她,否则她何来机会站在这儿耍脾气。
魏长稷解了外衫,要往她身上搭。意料之中,温恋舒胳膊肘一挡,是不愿意接受。
但男人掌心看似不轻不重,却不容拒绝的按在她肩上。
“披着!夏风不冷,吹久了也容易病。”
“病又与你何干?”温恋舒讽。
魏长稷被堵的一闷,想要抿唇,可对着她一张素面红唇,又回想起床榻上她对他手指艰难忍耐。
泪眼楚楚,啜泣婉转。
终究忍下了她的无理。
“你想晕着进去,不就是不想看到陆清安?那么披了这件衣裳,也能让他心里不舒坦,你披不披?”
温恋舒闻言,果真没再动。
她不怕生病,但她想陆清安不舒坦。
魏长稷一笑,俯身给她系了带,偶有一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