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章大修过,追更的读者宝宝们重看一下不然会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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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少女呆滞着,片刻在眼底露出一丝不可思议,只是她伸手按着卷宗,不确定的问,“是我父亲的?”
她的指尖太烫,太子收回手时眉心微皱。
他应道:“是。”
可眼下少女完全未曾注意到这样的细节,只自己翻阅起了卷宗,眼眶酸涩,她用手支着身子,双目有神。
“你父亲原历任雍州按察使,至京官居御史台中丞,后升任参政知事,鸿胪寺少卿周青浔是他的同窗好友,清平宴本非你父亲职责,卷宗之内有记,是他受到了邀请。”太子缓缓对她道:“案发冰湖抬出的尸体,便有他。”
案卷上赫然记着:十月初三亥时一刻周青浔溺毙于衙前塘。
“被害官员一共有七人,其中三人是大梁使臣,活下一人,除了周青浔,其余二人都是今岁调任至京城的升仕之官。”
一场蓄意的谋杀,除了外来的使臣,今岁的调任正是宰执调换中枢官员的重要举措,其二位更是上书基层民情的地方臣子。
卷宗很长,上面记载着死者的年岁生平亲眷,活下来的人的陈情,以及现场一切物证,江绒雪只堪堪扫过两页,便已有动容。
确切来说,她并未看清这场局势。
周少卿是爹爹的同窗好友,可他却同样被沉塘,这说明他并非要坑害爹爹之人,调任官员被杀,又能说明什么呢?她向来不知朝中事,也不明白这些弯绕。
“江吟夏。”太子忽然唤了姐姐的名字,“你原先在白栎书院读书,一定认识卢断,对么?”
卢断,死者之一。
江绒雪手指猛然紧扣桌案,她没有抬起头,所以赢行知看不见她眼中的惊恐。
“他在进京之前,曾见过你一面。”
头顶的视线如针,让江绒雪心跳如鼔,她愈发觉得身子疲倦,脑内混乱。
太子甚至半蹲下身,用那双无一丝情感的双眸看着她,“孤想知道,他究竟同你说了什么。”
可待他看见那张面色苍白的精致面孔时,目光稍停。
江绒雪许久都未答话,她捏着案卷的手背上若隐若现淡淡的青紫筋脉,强撑着没有露出一分端倪。
见她片刻不言,太子周身温度低了低。
“其实孤一直很奇怪,江吟夏。”太子复又起身,“虽同以往一般,但你好似......变笨了。”
不然她怎么会说出想留在他身边这种荒唐话。
江绒雪心如遭利箭,她或许真的不如姐姐聪明,也不知时局,她只是选择了走一条险路求生。
“殿下怎知,我选的不是上策。”她抬起双目,虽隐隐发红,却没有一分怯懦,“况且我所言句句属实,只是你不肯信。”
赢行知盯着她,沉静未言。
对她来说这确实是上策,江氏全族被缉拿,甚至包括在外做官的江氏嫡长子江山秋,如今江氏族人唯有她逃过此劫,并不难理解她为何寻上东宫。
对了,还有一人,是被萧家认作儿媳的江绒雪。
那个姑娘身弱胆小,娇生惯养,且不知俗事,任平生称他前去调看过,如今还在京郊外的庄子上养病。
“阿嚏!”屋外的任平生不知是不是天寒,打了个喷嚏。
身边的小侍从问他,“怎么了统领?”
小侍从就是前几天被派去庄子上探查的人,当时他的确是见到了江小姐本人,只不过那时江二小姐刚沐浴完,他没敢细看,只觉身影和容貌确实是一样的。
而且关键是,他没有见过江二小姐,只知道她与她的孪生姐姐容貌相似,可即便如此,他哪敢细看江家大小姐容貌。
匆匆见完后他就回来述职了。
当时太子游疑两秒,似乎有点意外,又听闻萧家极力保下了江绒雪,最后才点首,算是明了。
任平生摇头,“没事,我好着呢。”
书阁内,太子的神色从探寻到平静,最后他坐回了自己的案前,扬声问,“那说罢,一月前卢断曾经与你说过什么?”
一月前,江绒雪全身一震,一个月前,那是姐姐失踪的时候,难道她在那个时候去见了卢断?
有什么在她思绪中破开,卢断,她听姐姐说过这个人,是与她一道在白栎书院上过学的官宦子弟,他曾在二十四岁时及第进士,是姐姐的师兄,同她讲过学,每当提起这个人,姐姐总会赞美其才华。
而卢断,似乎有意于姐姐。卢断从翰林院外调之时,曾经来过江府,她细细的听过,他似乎是来与姐姐诉说心意的。
她在那一日去见了卢断,又怎么会无故失踪呢?
“提亲。”
两个字让太子眉目抬了抬。
江绒雪咬着唇,开口道:“那日我瞒着爹娘去见他,他说等到了京都,要与我议亲。”
这是最切合实地的说法,不会有错处。
眼前的男子看着她,那双细长眼眸暗含压迫,使人肩背发麻。
“可我心中早已有良人,遂拒绝了他。”
说来可笑,当时查案捕快去到卢府,确实从他的私柜中寻出一些女儿家的物件,虽不知其爱慕之人到底是谁,但显然是知慕少艾,存念已久。
太子倏然静了静。
江绒雪却忽然想到了别处,是否将这些告知他要更好呢?
太子既肯借卷宗给她看,也询问她卢断之事,便说明他并非对此事漠不关心。
“殿下。”她忽然走近几步,悄声问他,“我能帮你,是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