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还有衣领下隐隐约约的月牙印记。
似是意识到有人正灼灼地盯着自己,她梦中随意嘟囔了两句,翻身滚进了苏霁的怀里。
小指勾住男子的衣袖,再一步步探出双手,精准攀住他的胳膊,整个人好像一只娇弱的白兔缩在他的旁边。
呼吸绵长而有规律,看来是下意识的行为。
苏霁侧过身将人完全抱在胸膛前,一手穿过她的脖颈,另一手横在她的后腰上,以一种完全占据的姿势牢牢固住她的身体。
淡淡的幽香萦绕鼻尖,他很快也陷入了睡梦。
一夜风平浪静,千里之外的某处却暗潮汹涌。
天色微明,星星寥落。
曦光洒进窗棂,给屋内的摆设都蒙上了一层浅金色的薄纱。
风回雪悠悠掀起眼皮,眯着眸子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头脑逐渐清醒。她抬手习惯性摸了摸身旁的位置,一瞬间坐了起来。
床榻很冷,人已经离开了好久。
奇怪的是,他就算早起上朝,平时这时候也该回来了,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人影。
她挠了挠稍显蓬松的头发,在脑中过了一遍昨晚的对话,反应过来他是去修改北卫河的行动计划。
“太子妃殿下,方公子来了。”门外,有人小声问道。
方逸隔几日便来替她诊脉,以此掌握她身上余毒的情况并对药方做出调整。
“请他稍等片刻,夜月进来替我梳妆。”
夜月挽发的本事见长,动作愈发熟练,三两下就搞定了一个寻常的发髻。
风回雪出了卧房,视线转向一侧站着的男子,语气十分无奈,“方公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见外,快坐下吧。”
“见过太子妃。”清隽的脸庞浮现一抹温润的笑意,方逸施完礼才接着说下去,“您是东宫的女主人,臣自然不能在您面前失了礼数。”
彼此客套了几句后,他就开始了正事,隔着丝帕把住她的脉搏。
只是短暂停留片刻,他已然得出来结果。
方逸扬了扬眉,挥笔写下几个寻常的草药名,“殿下的余毒已清,这是调养身体的方子,服用几月便可养好气血。”
风回雪接过大致浏览了一眼,由衷地答谢:“多谢公子,这段时间劳公子费心了。”
“殿下客气,太子所托,臣必竭尽所能。”他顿了几秒,蓦地又行了一礼,“殿下既然已经痊愈,那臣也该离宫,继续云游了。”
“这......最近局势不太平,恐怕不利于公子游历行医,还是等阿霁忙完再去和他商谈吧。”
女子的为难不似作假,对太子的称谓也在无形中昭示了她在东宫的地位。
她和苏霁如此亲昵,方才的挽留应当也是他的意思。
见她坚持不松口,方逸只得继续住下去。
“公子和安阳公主相处得不错?”
饮茶的举动定住,他淡淡瞥了眼风回雪,刻意忽视她话里的打探,含笑回答:“不过区区几面之缘,谈不上有多少相处。”
此言不假,但是安阳前几日总往东宫跑。不是来找她,也不是要寻苏霁,只在偏殿晃了几圈就又离开了。
她每次都是欢欢喜喜地过来,又失魂落魄地回去,显然没有见到期待当中的人。
小丫头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风回雪心事重重地转着腕骨上的珠串,闲聊似的又提了几句安阳的事情,可对方依旧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不免感到有些泄气。
方逸真的对苏微煖没有想法。
得出结论,她幽幽叹气,心中默默为安阳感到悲哀。阵营相悖,又非两情相悦,她没有道理去促成安阳想要的婚事。
答应她的试探已经做到,风回雪揉了揉额角,不欲再关心她后续的打算。
屋内的温度很高,但是气氛截然相反的冷。
屋外,碧落慌慌张张地跑到了门口,不顾外人在场,扬声道:“主子,北卫河生了变故。”
“清怀王回京途中,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