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也不重要。”那不怒自威的男人自袖中抽出银白苗刀,左手指轻轻划过刀身,杀意渐浓。
风寂星侧过头看向奚乐,道:“打打杀杀的,不宜见,你先回屋去吧!”
“是。”奚乐看了眼前来的三人,转身牵着小甜一起进屋。
人一走,那不怒自威的男人和欢快的男人已经握苗刀而上,左右夹攻,风寂星只得拔出雪白佩刀,双刀迎战。
那抱琴的男人盘腿而坐,将七弦琴置于双膝之上,修长莹白的手指一勾弦,微笑道:“一曲梅花三弄,请指教。”话音落,手指松弦,琴音阵阵犹如漫天箭雨袭来,风寂星被寒江天与萧烟城纠缠,对方又有叶兰舟压阵,今日他的确凶险万分。
琴音激起杀浪,裂石催树,坚韧的竹林也支支折断,‘噼啪’声不绝于耳,地面被琴音击出一个又一个大洞,风寂星一面应付两人,一面分心躲避叶兰舟弹出的杀意腾腾的琴音。
眨眼之间,百招已过,桂花山庄门前化为废墟,遍地沙石乱飞,遮天蔽日,阵阵杀意透骨,寒江天眼见风寂星被萧烟城缠住,借着琴音掩护,出手夺刀。
风寂星右手一空,美人刀已到寒江天手中,叶兰舟琴音忽然加快,急促似连绵不绝箭雨袭来,逼得他连连后退躲避,琴音击在地面震得碎石断木横飞,三人极有默契抽身离去,待他停住脚步抬头看去,废墟中哪里还有那三人身影,他微微低头看向腰间雪白的苗刀,笑了一声,拍了拍身上所沾尘沙,转身进入桂花山庄。
寒江天三人回归路上,萧烟城道:“既然刀已到手,那我就先走啦。”丢下话,也不等他们言语,双手背在身后,蹦蹦跳跳离去。
剩下两人停下脚步,叶兰舟看向萧烟城离去背影,笑道:“事已办完,那我也回去了。”
“哼,一个走,一个也走,怎么?我是要吃人不成?”寒江天怒问,原本不怒自威的脸庞变得更加杀意腾腾。
叶兰舟已习惯他的脾气,笑道:“若你真要吃人,那我给你吃就好,我最近长重了五斤,可以让你多吃五斤肉呢。”
“哈,你啊。”寒江天好笑,道:“那我不送你了。”
“还怕我被人拐走不成?哪儿需要送呢。”叶兰舟微笑摇头,道:“若有事,只管来找我即可。”
“嗯。”寒江天轻轻颔首,又问道:“步云霜最近有去找你吗?”
“哎。”叶兰舟摇头,叹道:“他估计还在生我气呢,我也有将近一年未回紫薇府了,倒是前些时日遇见燕春愁,他说师兄最近都在许寄酒的红尘十丈,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寒江天眉头往下一压,透出目光精锐,道:“好吧!有事我会再去找你。”
“请。”叶兰舟欠身行礼,道别离去。
寒江天侧过身,见他背影消失在碧叶林中,方才转身前进,走到一片空地之上,只见平地铸造着一座石台,他走到石台边,握紧手中美人刀往石台一刺,刀尖入石一尺,斜插在石台之上,他满意笑道:“步云霜,我看你太闲了,找点事给你打发时间,就不必道谢了。”
丢下话,寒江天心情愉悦走回太微圣殿,他之心腹崔胜朝忙行礼,道:“殿主。”
“嗯。”寒江天应了声,坐到上头椅子上去。
崔胜朝问道:“不知殿主此行可还算顺利?”
“自然顺利。”寒江天哼笑一声,道:“我已将美人刀置于风水行阵眼之中,哼,林遥已回长安,你,去帮我办一件事。”
桂花山庄门外,奚乐与小甜一同皱眉看向化为废墟的眼前,绿叶竹林早已消失,奚乐叹了一声,笑道:“也无事,过段时间也就长好了。”
“是呢,得亏我们人没事,不信你瞧,这碗口粗的梧桐树都给砍断了,我的脖子可没树干结实。”小甜后怕地瞥向倒地梧桐树,嘟着嘴,心有余悸。
“怕要长上两年才能好呢。”奚乐说完,忽听一个略有熟悉的声音传来,道:“姑娘要真是心疼,也不用烦恼,栽花种草我是会的,姑娘喜欢什么花木?我立即栽上,保管明年府前便是青翠一片。”
奚乐看向蹦蹦跳跳走来的男人,不正是那日与风寂星动手抢走美人刀的三人之一吗?心中一惊,忙道:“先生若有事,去找风寂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先生怎好意思拿我出气?”
“哎呀,姑娘误会啦,小生请罪。”萧烟城弯腰作揖,正色道:“那日门前一见,姑娘简直是惊为天人,这些天我是日思夜想,夜不能寐,饭不能吃,特来一睹姑娘芳容,以解相思之苦。”
奚乐害怕地后退一步,皱着眉,急道:“先生勿要乱说,你我不识,请勿要说这些惹人遐想的话,我还有家务未打理完,先生请。”她急忙抓着小甜就走,心中仍旧害怕。
“哎,哎——”萧烟城看向毫不犹豫关闭的大门,还听到‘卡塔’一声上门闩的声音,一脸失落,垂下挽留的右臂,叹道:“难道我的脸不好用了?哎呀,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怎么就这么绝情呢?”
芙蓉鸟端着茶走到庭院中,为坐在石凳上的西楼沉月倒上茶,不悦道:“你不嫌冷啊?来庭院就算了,还非要坐在风口上,怎么?昨天的烤鱼吃多了,上火不成?”
西楼沉月饮了口茶,笑吟吟将目光落在一丈外那几盆正盛开的腊梅花上,笑道:“梅花。”
“梅花怎么了?”芙蓉鸟顺着他目光扫了眼腊梅。
“梅花岭。”西楼沉月面带浅笑饮着茶。
芙蓉鸟道:“梅花岭连绵百里全是梅花,的确是个赏梅的好去处,只可惜地势险要,普通人难以到达,怎么了?主人要去梅花岭赏梅花吗?”
“的确是要去梅花岭,也可以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