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眼前两个郎君面如冠玉,锦衣华服就似天神降临,比那欺她负她的吕清文不知道好上多少倍,顿时将那人忘到九霄云外。
“奴家姓郑,名唤丹雯,两位恩公唤奴家阿雯就好。”
丹雯从坐姿改成跪姿,一头磕在地上,哀声怜怜道:“常言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奴家家境清贫一无所有,只能以身相许、做牛做马报答恩公大恩大德。”
许靖池与冷明烛又对视一眼。
冷明烛脸上没什么特殊的神情,似乎对丹雯报恩的方式习以为常。
但许靖池一脸错愕惊讶,张着嘴哽了半天,方噎出句话来:“主人,她说要以身相许?”
冷明烛点头。
许靖池道:“她要嫁给您?”
冷明烛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微妙,“不,是你,是你飞上去救下她的,以身相许也得是你接着。”
丹雯把他二人说话听的一清二楚,知道是眼前这位个头更高的郎君救了自己,连忙手脚并用爬到许靖池面前,一把抱住对方小腿,“恩公大恩大德,奴家愿以身相许来报,望恩公收下奴家,为妻为妾、为奴为婢奴家都心甘情愿!”
她一个弱质女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许靖池挣了几下愣是没能挣脱。
冷明烛将手中折扇哗啦一下展开,端在胸前扇动几下,居高临下打量丹雯,笑道:“郑小娘子蕙质兰心,花容月貌,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阿池你能得她做妻,实属幸运之至啊。”
许靖池愕然望向她。
见她仍旧笑吟吟、清冷冷与之前没什么区别,但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后脊发凉。
许靖池将缠在小腿上的丹雯往外头一拨,一个箭步蹿到冷明烛身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半身往前头一扑抱住冷明烛双腿死不松手,“主人息怒,我绝无此意!”
冷明烛折扇一下一下敲在掌心,微微笑道:“哦?竟是郎无情妾有意么?郑小娘子可得把人抓紧了,别像吕清文似的把你撇下,到时候想找都找不见了。”
丹雯重重点头,一时觉得她说得极有道理,手忙脚乱又扑将上来,可此刻许靖池正伏身跪着,她抱不得人家腿了,顿了片刻,便一把扯住许靖池的手臂缠上去不撒手。
许靖池哪里见过这样无赖泼皮的女子,挣又挣不脱甩又甩不掉,这才觉出冷明烛说的都是对的,这哪里是救人,简直给自己招惹来一个天大的麻烦!
眼见着他二人拉拉扯扯,冷明烛竟似看了一出大戏似的拍手鼓掌。
许靖池却知道,她根本不像看上去这样平静。
他一面惊慌害怕,担心惹怒了她,一面又有些庆幸,成功看到她隐在波澜不惊外表下的愤怒。
她这是在愤怒么?
为了身边这个微不足道的女子而愤怒?
那是不是也证明,自己在她心中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许靖池心里头冰火两重天,隐匿在乖顺下的恶性让他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牵起唇角,绽出个笑容来。
冷明烛甩手一掷,那柄一直握在手里的折扇重重砸在了许靖池额角,立即就擦破了皮,红肿起来。
丹雯被吓了一跳,惊叫道:“恩公,恩公!”
她伸手想去摸许靖池额角的伤口,还不及触碰便被他歪头躲过,随即收到他一记狠厉而阴郁的眼神。
她读不懂,但被打偏出去的手却止不住害怕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