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骤然扩大数倍,一只只骷髅手破壁而出。
陆矜顿时明白了这里的主人是谁。
“萧盛。”
之前在萧府,萧盛手下的骷髅兵是下了十足的死手,而此刻杀意锐减,仿佛有心放过他们。
萧盛两次的态度截然相反。
陆矜:“萧盛,也许我们可以谈谈。”
“呵。”
萧盛撑着伞站在雪地里,冷眼看着面前的镜像,不屑的冷哼声自鼻腔轻轻呼出,卷起一层温热的气息,化开片片雪花。
骷髅手挑逗般抓挠着陆矜,抓一下又缩回土里,只是堪堪扎破衣袖。不多时,陆矜和孟浪的衣袍皆被划烂,胳膊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血痕。
“既然知道这里的主人是我,还不走?”
萧盛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伞柄。
陆矜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儿,追问道:“为什么?”
萧盛嗤笑,薄唇微动,摩挲着伞柄的手指愈发用力:“这点我们倒还是挺像的。”
陆矜抬头凭着第六感直直看向一处,萧盛透过镜像与陆矜对视,二人之间的对峙暗潮汹涌。
萧盛:“没有为什么,再不走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陆矜舔了舔唇角干涸的血渍:“试试。”
萧盛打着的伞微微一斜,抖落些许尚未消融的雪花,簌簌雪花齐齐落下,构成一张莹白的幕帘,而萧盛在雪幕之下勾唇。
孟浪不禁浑身一抖:“嘶,好冷啊,好奇怪。”
陆矜嘴角的弧度朝下,唇线紧抿。
“冷,冷就动起来,把这里的骷髅都杀完了才好。”
孟浪从陆矜的话中感受到十分明显的不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孟浪一通乱杀,陆矜更是将骷髅杀成了麻花,不少骷髅都瑟缩着要钻回石壁里。
陆矜无情地将骷髅扒拉着要钻回去的手一剑挑开。
“想走?”
萧盛和陆矜的交锋如火如荼,萧盛厉声道:“萧,杀了他。”
萧盛气息紊乱,言语间透露着些许杀欲的亢奋。
那位名为“萧”的骷髅兵闻言有些迟疑:“主人,您确定要杀了他吗?”
萧得到萧盛肯定的回答后,立即单膝下跪:“不可,主人。”
萧盛手中的伞柄几乎要被捏碎了,咬字道:“你认他,还是我为主人?”
萧仍旧跪得板正:“自然是您。”
萧盛眼中的杀意翻涌着要吞噬一切:“那好,你就替我杀了他。”
萧跪在地上纹丝不动:“主人,您魔怔了。”
这下不止陆矜感觉萧盛不对劲,连孟浪也察觉出异常了。
孟浪低声询问陆矜:“这个萧盛和萧貌似是主仆关系,但萧在违抗萧盛的意思保你,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陆矜撇了一眼孟浪:“人。”
孟浪吃瘪也不再自寻无趣了。
突然,萧站起身朝陆矜走来,毕恭毕敬道:“劳烦陆公子离开。”
说完,萧不待陆矜和孟浪反应,一挥手,密道便掀起层层土浪,将陆矜和孟浪重新逼退回洞口,不过一息,洞口便被厚实的石土填满。
土浪扬起的黄沙褪尽后,只剩下一片虚无。
孟浪出声:“季秋不见了!”
原本季秋是被孟浪抱在怀里的,三人下密道后,季秋突然剧烈挣扎,孟浪只得将季秋放下,季秋也安静地跟在二人身后。
方才与骷髅兵交战时,季秋就已经不见了!
陆矜言简意赅道:“回去。”
孟浪:“陆少主,洞口已经被堵死了,难不成我俩一起用手抛开吗?”
孟浪一顿:“郊外。”
陆矜:“什么郊外?”
孟浪醍醐灌顶:“我来到这个幻境是林砚复活的,也是从土里爬出来的,也许郊外有某种未知的力量。”
“这就对上了,为什么白宜灵是在道观里复活的,因为道观在郊外!”
陆矜沉思:“所以,萧应该在郊外,而孟浪也是。”
“郊外拥有的那个力量是不受幻境法则约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