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夜色已浓,如丝细雨中不知从哪里传来阵阵木鱼声。 禅房内,气氛很紧张。 辛卓满面决绝,似是被心上人拒绝后的万般痛苦。 慧如卿脸色通红,纤手揉搓,胸口起伏不定。 然后, 她忽然轻起脚步,走到辛卓身边,一把抱住了他,抱的很紧,脑袋拱了拱,乖巧的轻声道:“我懂,我什么都懂,辛郎。” 辛卓有点懵,这个世界的女孩子真的这么好骗么? 感受着怀内的娇躯,心跳开始加快,额头上也噙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种违反秩序良俗和道德观,其中又夹杂着狂野奔放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然后伸出一只手。 下一刻,慧如卿忽然抬起头,闭上眼睛,仰着白皙的下巴,长睫毛颤抖个不停,唇上美人痣格外醒目。 索吻? 辛卓彻底不会了,动手吧?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管她那么多。 谁知,怀中人儿忽然开口:“三、二……” 呃…… 这个倒计时有什么意义吗? 正愣神的功夫,慧如卿忽然倒退三步,脸上的娇羞、惊慌消失一空,抿嘴一笑:“给你机会,不知道把握,有贼心没贼胆的小贼!” “?” 谁说我没贼胆,我胆子大的很,只是突如其来的温柔,总得给我三五秒的酝酿时间吧? 辛卓咳嗽一声:“那个……再来……” “沧浪——” 慧如卿已经抽出一柄剑,三尺长短,寒光烁烁,先是剑尖对着他,轻轻一笑,甜的沁人心脾,然后把剑柄递给他:“晚了,我拒绝你了,现在你可以自绝了,动手吧,对准脖子。” 此刻的神色与之前截然不同,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开始若是懵懂、青涩、好骗,那么现在已然变的像个成熟的、洞察人心的老江湖。 辛卓看着剑尖,沉默了五息,伸手推开剑:“大家相互不够了解,感情不纯粹了,算了吧!” 果然!这水月庵没有一个好相与的,太子妃如此,这个大师姐也不是省油的灯。 “噗!” 慧如卿抿嘴轻笑,收了剑,转而歪了歪脑袋,“你现在是什么心情,是不是在为没有骗到尼姑,带你跑路而懊恼?” 辛卓神色淡然,背负双手:“并没有,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呵呵呵……” 慧如卿捂嘴笑个不停,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越笑越大声,好容易才停下来:“要、要是换了慧芯那丫头,怕是已经被你得手了,倒是我,也有那么一点心动呢,呵呵呵……” 辛卓一阵索然无味,坐下,抱着小黄撸,莫名其妙的瞥了眼她的怀。 慧如卿也坐在了一旁,不知琢磨着什么,然后看向辛卓的脸庞。 说实话,若是换个传统的、粗鲁的山贼,便是刚刚说出那番肉麻的话时,就已经一剑刺死他了。 只是…… 这小贼生的的确好看,讲故事又好听。 唔…… 为什么要想这些? 辛卓忽然脱鞋,躺在榻上,抱着小黄,闭上眼睛。 小黄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伸出狗爪,拍拍他的脸,同样闭上眼睛。 慧如卿默默看着主仆的怪异姿势,忍不住又笑出了声:“小贼,你撩过几个姑娘啊?” “没有,你是第一个!”辛卓淡淡的回道,这倒是实话,而且手段挺肉麻的。 “呵,骗鬼。” 慧如卿轻笑,忽然感觉身子凉嗖嗖的,低下头,脸色猛的一变,只见僧衣束带不知何时被解开了,露出孤零零的抹衣和白皙的皮肤,刚刚只顾着取笑辛卓,完全没有觉察到。 “小贼,你……” “发现了?太没意思了,抱着我的一刹那,你心跳的杂乱无章、眼睛转了一圈,我可以感受到,你并不是单纯的羞涩和紧张,多少带着点其他心思,我随便一试而已。” 辛卓睁开眼睛,翘起二郎腿,嘴角勾起一道弧度,人一直处在危险的环境下,观察力等同于开了挂的。 慧如卿立即绑紧束带,咬了咬银牙:“小贼你狡诈似狐,我何时与男子相拥过,若不是紧张,就凭你的七品境,岂能轻薄我?” 辛卓懒得说话,转过身,发出轻微的呼声。 慧如卿看着他的背影,又羞又恼,好半天才念了声“阿弥陀佛”,闭上眼睛,运行心法,心彻底乱了,始终无法静下来。 晨曦来临,细雨未停。 辛卓睁开眼睛,看向一旁,屋内空空荡荡,慧如卿已经不在了。 起身伸了个懒腰。 就像释放了某种信号一般,禅房门立即被人推开了,慧芯带着两个小尼端着热水、脸帕和刷牙的皂枝走了进来。 看了眼辛卓,慧芯悄声问道:“你欺负大师姐了?” 辛卓诧异道:“她怎么了?” 慧芯尼姑俏笑道:“大师姐恼的厉害,匆匆去了宝殿诵早经,连心法武学也未早修,往常她从不会这般。” “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