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安排的?完全不合理,凭什么我焊刀派,排在新秀派之后,我焊刀派副掌门,三个月前单枪匹马杀入新秀派,彼时,新秀全派上下三百八十七人,敢有一人放个屁吗?” 辰时未到,二十七个门派势力、江湖散客,共计八十九位客人已经怀揣着憧憬与激情到齐了。 便是秦玉流、梨夫子和另外两名夫子也穿着崭新的夫子儒袍,盘坐于角落相陪, 同时秋宫阁九十二位生员悉数来临。 整体的排序,因秋宫阁本身是东道主,随时可以观摩无字碑,自然靠后或两边,水月庵来人慧如卿、普静师太等七人最先、其次是灵剑派、合欢派、风清山庄、旬阳楼、太乙殿、枯生门和槽帮水会等等。 正前方的七阶石栏中,无字碑尚未到来,排座顺序却引起了众人的强烈不满。 此时说话的是焊刀派虎口堂主,也是此次焊刀派的话事人,看其血气波动,应是七品境,本人却虎背熊腰、虬髯长须,十分霸道。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争论声一片。 又有那合欢派一位浓妆艳抹、风情万种的美妇人起身,冲着梨夫子等人一礼,娇笑道:“妾身林娇,合欢派凤字堂主,见过各位夫子。妾身也是心中不服的,想我合欢宗虽不是高阔宗派、隐世之门,高手也不是太多,但门人弟子遍天下, 无论钱财美人还是江湖影响,都不是灵剑派可比,为何灵剑派居于我合欢派之上,此事极为不妥。” 灵剑派话事人,就是那位赵离姑娘,不知昨日之事如何解决,此时又恢复了冷淡:“合欢派藏污纳垢之地,又如何与我灵剑派比得?当真笑话。” “呦!”林娇堂主嗲嗲的一笑,“妹妹这话可不中听,哪里藏污纳垢了?你倒是说来听听?” 毕竟是一方大派,影响不俗,赵离也不好当面驳斥,只能回以重重一“哼”。 “哈哈……” 风清山庄一位中年文士起身笑道:“若论影响,我风清山庄以诗书礼乐、君子六艺起家,门下士子不仅剑舞的好,从天授元年至今,已出了十三位进士,士农工商贱,又如何是合欢派比的?为何合欢派坐在我前面?” “你这话不对!” 没等变了脸色的林娇堂主动怒,槽帮水会一位话事舵主肃然而起,“若论武学境界便也罢了,论起影响,我槽帮三十万弟仔,每年南北东西水运粮草辎重何止亿万,我大周千万里之地,亿万百姓谁没受过我等恩惠?” “我勾山派不服!” “我鬼刀门又何曾怕过谁?” …… 场面一度陷入失控和各种攀比状态中。 犹如菜市场的早市,吵吵嚷嚷。 “若这便是江湖,当真令人失了心中美好。” 秦玉流长发随风微拂,脸上带着几分冷淡之意。 蒋夫子粗声粗气道:“一群市井低俗、为了柴米油盐投机取巧的江湖野派,又如何撑得起江湖二字?便是神枪山庄、端阳楼、少林、武当来些高手,又怎会胡闹至此?” 说着看向老神在在、冬瓜一般的梨夫子:“辛卓这是做的哪种安排,实在让人看不明白。” …… “秋宫阁各位,还请出来解说一二,不然我等实在心气难平!” 吵嚷声中,那位合欢派林娇堂主此时扯出了火气,不禁愤然出声。 “没错!” 众门派、势力、散人纷纷扰扰,叫嚷不断。 梨夫子、秦玉流等人不由看向角落中的辛卓与乙葵舍生员。 却见辛卓已经起身走向场中,因今日算个特别日子,他也换上了书院夫子的白色儒衫长袍,本就身材颀长、生的俊俏,此时更显唇红齿白、气质脱俗,令人见了不由得眼前一亮,赞声:好个俊俏少年郎。 水月庵席位,慧如卿一双亮晶晶的美眸随着辛卓移动,不由抿嘴轻笑一声。 旁边普静师太瞥了她一眼,后者立即正襟危坐,神色肃然。 “见过各位!” 辛卓拱手为礼,“在下秋宫阁乙葵舍夫子辛卓,愿为各位解惑。” “呵!好个俊俏的小郎君,真是令人稀罕的紧。” 林娇堂主的怒火莫名消了一大半,捂嘴轻笑,柔情似水,“说吧,姐姐今日什么都依你。” 这话歧义太大了,辛卓差点没绷住。 坦白来说,他心中的某种江湖美好也消散了许多,原以为武道江湖,都是人人侠骨、个个冷淡,处处阴谋诡计。 这见鬼的逛大街、小贩讨价改价的既视感,太令人失望。 难怪李惜月会说来的都是些小虾米,据闻天下武道势力,分为帮、派、会、山庄、楼、阁、门、宗等等。 “宗”是某种极致,意为宗法礼度,传承久远、渊源流长,敢称作宗的,怕是天下仅有那几处。 “门”次之,意为门户,若成门户,必须数百年积累,门人极广,高手如云。 “宗门”二字,也是某种极高端的体现。 其次是“楼”与“阁”,若想建楼创阁,必须达到某种高度,有自己的严苛法度与修习武学与生财之道方可。 接着,“山庄”类似私人势力,或者同姓本家,有惊才绝艳者,自创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