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世子,咱们长话短说!” 辛卓的骑兵马车队伍尚未到达杜康府东门,知府衙门官吏、地方士绅、豪门贵族们已经熙熙攘攘一片翘首以盼了。 更有那豪门千金们打扮的花枝招展,被丫鬟们簇拥着站在路边,眼睛亮晶晶的,不知做的什么打算。 新晋的姜世子,和江湖草莽、市井小民的打交道方式知之甚详,但与达官贵人之间的礼节切磋,其实是粗鄙不堪的,好在在场的都需要看他脸色,他可以选择性无视。 当然,在收了一大堆礼品后,大家各自“相谈甚欢”。 唯独其中一个大胡子中年人,一脸堆笑、狗皮膏药一样凑了上来。 “狗子!你要怎么说?” 不待辛卓诧异此人是谁,便见盛令哥手上的青龙长刀,已经拍在了此人的后背上,似乎还是认识的。 “盛统领许久不见!” 中年人脸上堆笑,一脸肉麻凑到马车边,卑躬屈膝道:“小人江别车,家父曾在姜府任职……” 盛令哥干净利索的打断:“是在三爷门下做仆人,栽花的。” “是是是!” 江别车轻咳一声,看向马车内看不懂神色的姜世子,“老奴膝下有一犬子,名叫江鹤竹,曾经狗眼不识人,碍着世子的眼了,前些日子,又叨扰了世子的门下……” 辛卓已经搞懂了江别车的意图,江鹤竹发现了崔莺儿他们,问道:“我的人在哪里?” “北城三里老寨!” …… “出来吧,说真的,你们这样让我很难办,大家都干过山贼,都是同道中人!” “谁和你是同道中人?瞧你那鬼样子!有种你进来?” “我不进去!” 残破的老寨大门外,江鹤竹带着一群护卫,四仰八叉的坐了一地,一个个愁眉苦脸、头发凌乱不堪。 和崔莺儿、慕容休他们已经极限拉扯了三天了,三天来从不敢离开半步。 他从未想过区区几个蟊贼,会成了天大的烫手山药,原本已经追杀了一路,如今丢了不管,只怕这些人不知会在辛……姜世子面前如何编排自己。 只有把他们请出来,好生款待,你好我好,才能在本就“雪上加霜”的误会中,增加一点希望。 “轰隆隆……”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五百名令人头皮发麻、心尖发颤的金甲铁骑后,跟着数百本地士绅官员、达官显贵。 声势浩大! 辛贼……姜世子到了! 江鹤竹脸色一变再变,脑海里将当初在扶风府发生的一切事情回想了一遍,又联想到了几个月前意气风发的给辛卓的仇人送信。 头皮发麻、心跳加快,然后…… 嘴一撇,掐了两下眼皮,“哇”的一声大哭,踉跄着冲了上去:“世子!我冤枉!” 马车内安静无声。 数百铁浮卫冷冷的看来,狂躁的压力瞬间来临,加上一群平日里称叔道弟之人脸上的讥讽,还有老爹几乎喷火的眼神…… 江鹤竹瞬间加戏真做,哭声震天,他是真的想哭,一个小山贼突然他就是声势显赫的姜氏嫡孙, 世上还有比这更疯狂的事吗? 我惹他干什么?如果还能从头再来,去扶风府时,我第一时间跑去伏龙寨跟他混好了。 就在江鹤竹越哭越惨时,马车车帘打开,一双脚踩在了他的后背上,还蹭了蹭本就不脏的崭新靴屐。 江鹤竹抬头看了眼,是辛狗贼……姜世子,换了往日自尊心很强的他非得疯了不可,可是此时……莫名它就很熨烫: “世子,小人这背踩着还行吗?” “有一点硌脚!” 辛卓跳下去,走向对面老寨的大门,吁了口气,心态莫名就变了,鸟枪换炮,群贼换枪,再也不用饥一餐饱一顿,到处被人追杀了:“都出来,咱们去京城闯一闯!” “咦?是大当家的声音!” “是!绝对是!”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很快房门拉开,露出崔莺儿、慕容休、黄大贵、白尖细和韩七娘姐弟,当然还有小黄的身影。 “大当家的!” 见到辛卓,众人欣喜万分,紧跑了几步,又看见了远处气势滔天的骑兵队伍和密密麻麻的达官贵人,一下子又迟疑了。 “大当家的,是不是出了解决不了的事?”韩七娘脸色发白,直使眼色,意思是大当家的快进来,还能挡一挡。 倒是崔莺儿看出了一些异常,小心问道:“大当家的发生了何事?这些人……” 辛卓叹了口气:“多了个马甲!” “马甲”二字不远处的士绅和骑兵是绝对听不明白的,不过早就习惯了大当家的“胡说八道”的伏龙山众贼却搞明白了。 慕容休小心翼翼看了眼远处众人,压低声音:“何等马甲?” 辛卓也压低声音:“劳什子姜家嫡长孙,我现在也懵。” 慕容休脸色“唰”的变了,勐的一甩头发:“这局……适合吗?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 白尖细也是眼神闪闪烁烁,背对着人群,靠近大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