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舱内的红木小桌上,摆上了三盘小菜、两壶烧刀子。 “我姓王,王天,严州人士,家父祭阳侯,礼部尚书衔,本公子一直老家习武,天赋不错,区区二十三岁,已是小尊者境,准备年底托关系进入太平宫修行,这次来的早了些,是因为京城有大事儿……” 公子哥自我介绍一番,得意一笑,随即问道:“不知兄台?” “我与你同岁!”辛卓道:“辛卓,也去帝都……” “哈,同岁,同行,你我真是有缘分!” 王天善谈,不等辛卓说完,便抢了话题,“我瞧你衣衫一般,怕是平民?安都可不是随意能闯的啊,多少人带着梦想前去,结果穷困潦倒的离开,一个不小心命丧黄泉也是常有之事……” 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啊?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辛卓!” “你……” 王天哆嗦了一下,怒道:“兄台,你这玩笑可开不得啊,你可知这个名姓是谁?” 抱拳向天,恭敬无比,“太上皇帝,当今天子假父的旧名,天下何人不知?百万秦军的风采这才消亡几年?天子每逢祭祖,第一时间祭拜的便是这位不知还在不在世的上皇!你胆子太大了。” 辛卓笑了笑:“那你……随便喊?” “我姑且喊你辛兄。”王天擦擦额头冷汗,埋怨道:“你这小子没有敬畏之心,不知这朝廷水深,在下堂堂小侯爷,也不敢随意造次,你刚刚提的那个名字,别说朝廷上下,就是四大宗门,也讳莫如深啊,当初上皇可是一举绝杀了四大宗门全部顶尖高手,那是何等风采?” “可是,听说皇后娘娘前些日子砸碎了上皇圣像,天子抱着凋像哭了三天,丞相大人这些日子也准备削了太上皇的皇位,说太上皇名不正言不……” 身后一个丫鬟小声道。 “闭嘴!” 王天冷冷呵斥,吓的丫鬟立即匍匐跪地,这才挤出一丝笑容,对辛卓道:“小丫头不懂规矩,这朝廷之事,谁又说得清?” 辛卓点头:“有道理,所以丞相姓谁名谁?皇后又是谁?” “你要问这些,我可要和你说道说道了……” 两人百无聊赖,边吃边聊,通过闲谈,辛卓摸透了如今安都的情况—— 小皇帝还是姬羽,皇帝生母太后不在了,甚至没人知晓太后是谁?而太皇太后莫氏如今病入膏肓,孤儿寡祖甚是可怜。 朝政由丞相李神通总揽,这位李神通不知哪里来的,两年时间通过各种手段,平步青云,直接担任大丞相,废左右丞,权倾朝野。 其下,大柱国当年的南黎王苏无忌、宁国公宁令波和凌虚威、刘光时、李万川、大将军莫宗泽等人辅左。 那位当年的丞相冯嗣虎也不在了,也没人知晓这个人。 但,小皇帝娶了个媳妇,此女十五岁,为丞相李神通的外甥女,姓韦名青青,据说有倾城倾国之貌! 辛卓觉得,大周乱象应该印证在丞相和皇后身上了。 四五百里的水路,两天的路程而已,第二日中午,船忽然停了。 王天伸了个懒腰,道:“还有六十里就到安都了,前面河道为了庆祝丞相大人生辰,已经汇聚成了千河山庄,为丞相大人家私地,咱们走陆地吧,我家的马车已经在等候,辛兄随我一起?” 辛卓看了眼河道尽头,道:“如此,就叨扰了!” “无妨!” 两人带着丫鬟和小黄下了船,走了三五里,前面一辆豪华的车驾在二十名劲装护卫的守卫下,已经在等待了。 “这等四马璇云马车辛兄没坐过吧?” 王天回头得意一笑。 “没有!” 辛卓点头,除了混江湖时坐的平板车,没坐过这么烂的马车,姜家我坐七马,后来改坐九马天子銮驾,在玄天剑宗我坐的是墨宫定制的妖狼飞翅马车,日行千里的绝品。 “哈哈哈,来,让你试试这侯府车驾!” 王天拉着辛卓上了马车,笑道:“今天京城可是热闹啊,大日子!” 说着一个劲的催促马夫:“午时必须赶到帝都,不然唯你是问,快!” “驾……” 马车轰然驶向官道。 王天悠然自得的拿起桌子上的贡品紫葡萄吃了一颗,才道:“辛兄,可知今日帝都是何大日子?” 辛卓仔细的观望着四周,寻找那年来过的痕迹,随口道:“不知!” “天子大寿!”王天道,“这两年咱们大周也算风调雨顺,对宋国和京国的战争节节胜利,恰逢天子大寿,天下官吏、达官贵人,基本上都在今天赶到了!” 辛卓终于诧异的看向他:“天子贵庚?” 王天怔了一下:“七岁啊,我皇周男子七岁去黄尾,十岁大宴,二十弱冠都要庆祝,天子七岁,臣子为表尊上,只能用大寿来形容!” “这孩子倒是会玩!” 辛卓想起了那个当初抱着自己大腿可怜巴巴的孩子。 “啊你……”王天吓的脸色惨白一片,“你这人怎的如此没规矩,不怕诛你九……” 话没说完,忽然被外面一阵急促整齐的马蹄声打断,只听有人粗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