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映月听闻此言,实在难掩愤怒,用力挥甩衣袖,落到地面,脆声斥责:“说什么大话,你是何人?且出来一见?” 天鼓之霸道,堪称绝伦,境界越强,鼓力“反哺”越磅礴,靠的绝不是蛮力,不是你觉得行你就行。而且超越灵台境后,便无法敲响,这几日来,各宗天才弟子,也有不服输者,但上场后无一例外的消了傲气。 此人的话,听上去不仅狂妄而且无知。 “稍等,这阵法有些棘手!” 巨鼓后面的阵法光幕泛起一片涟漪。 “出了什么事?” 场中吴映月正鼓足勇气去敲响第五律,可谓是万众瞩目,琉璃光幕后的两千余人无不在观望,此刻见她突然偃旗息鼓,喋喋不休,都觉得有些怪异,一时窃窃私语。 “宗门哪位弟子如此不懂规矩,为何从阵法反方向闯入?” 玄天剑宗掌教道真刻薄寡恩的脸蛋上露出一丝不悦,他自然看出有人误入,有心以浑元虚意念观察,却被阵法阻隔不太方便。 管理宗门秩序的玄天峰峰主宋天星,微微躬身,面带疑惑道:“回掌教师兄,宗门戒律森严,没有弟子会如此逾越,想必……” 回头看向几位戒律堂的弟子,那几人飞速远去。 “不用去了!” 闭目片刻,以玄妙的意念感触,整个宗门都在感知内的太上大长老楚宗卫,忽然睁开眼,神色有些怪异,似笑非笑或者觉得很有趣? 戒律堂弟子生生停下,躬身施礼。 一众峰主还是第一次在这位宗门辈分最高的老祖宗脸上看见这种表情,一时面面相觑,楚四娘仗着女儿的身份,埋怨道:“爹,怎么了嘛?” 楚宗卫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不远处的凌云宗李虢父老祖等一群老家伙。 那李虢父捋须也看了过来,声音沧桑道:“时也命也!且看他能如何?” 老祖们何意? 各宗长老、出类拔萃的弟子不禁更加好奇,但他们随即也看出了似乎有人从光幕阵法反方向闯入。 “嗡——” 只是暮光入景并不具备强大防御能力的阵法此时忽然撕裂一道口子,一道穿着破旧长袍、身姿颀长、面容英俊,神色中带着四分沧桑、五分坚毅还有一份好奇的青年,一跃进了场中。() 一双深邃如井水般的眸子,看向吴映月。 这是个陌生的、漂亮的青年,但有种难以形容的奇特魅力—— 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印象。 然后, 柳轻风蓦然站起,瞪大了双眸,手指了过去,半晌说不出话来。 楚四娘、马风、桑土、南宫问天、苏琉璃、王辉、公孙璃等等人也跟着站起,呼吸急促,彷如见了鬼。 “他……” 宋天星、鱼珠玑、李含珠和白纵、沉浣纱八位掌教继承人选,包括白炎、江小鱼和孙长风等一众小辈一时也呆若木鸡。 “辛师兄!” 百妙峰,云髻高挽、清丽绝伦的姜予薇,先是一怔,随即下意识上前一步,眼圈红了,这道身影,无数次出现在视野中,又无数次消失…… “玉卿哥哥?” 云雾海弟子中,一袭白衣,小巧玲珑,生的宜喜宜甜的赫连莜拼命的眨着眼睛。 “是他!” 昊天宗陈长生、云雾海轩辕青青、合欢圣宗百花风韵和雷音寺苦渡和尚等等人皱眉不解。 此刻何尝是相熟之人,但凡是十年前那场大战未死之人,谁人不识此人? “他是谁?” 昊天宗第一后起之秀,武道进境极快的谢无江诧异问询。 “一剑绝杀天邪、鬼青二宗与荒兽的辛卓!” …… 辛卓并不知晓光幕外还有人,他当年在宗门呆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本身对阵法的了解也是小白,不过是靠近玄天台的第一时间被这面巨鼓吸引,于是驻足观望吴映月敲鼓, 随后,便对大鼓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他发现这面鼓的弹射之力,有点类似于枯灵河涧的大帝千万年前留下的余韵的完美无瑕的进攻,但是枯灵山涧的进攻一半是考验一半是杀虐,这面鼓并无伤害,只是反哺沧桑玄妙的武韵为击鼓者洗筋伐髓,但这反哺之力过犹不及,击鼓者在可承受范围便是有益的,超出可承受范围便是伤害了! “如何?” 吴映月上下打量着辛卓,这看似少年人生的好看,不知是何许人也,倒不令人讨厌,只是胡吹、眼高手低便是不对了,冷笑道:“在下且让与你,我等着你那……将军令曲!” “你且看好!” 谋定而后动、怕死、怕丢人、绝不人前显圣,是辛卓的做事风格,他敢夸下海口,一来是这女子实在敲的太烂,二来,他自然是有把握的。 “且慢!” 吴映月下意识看了眼琉璃光幕之后,道:“这位是玄天剑宗的师弟吧?若是你敲的不佳,哗众取宠,又当如何?” 辛卓也充满疑惑的看了眼四周,不明所以,不由轻笑道:“敲的不好听,我给你表演一番弱力抡马车!” 那黑暗处十年,早已练的一口无所顾忌的说话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