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记了,沉思片刻无果后,来到皇帝平时批阅奏折的地方,找出纸笔,把自己要做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
一是保护萧凛,二是避免国家被灭,三是报仇。
萧凛当初是被澹台烬控制下的叶夕雾所杀,澹台烬被天欢打伤,没有了任何妖力,又被我关进了大牢里,应该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不,不行。
叶冰裳心中隐隐不安,曾经的质子澹台烬没有任何妖力,依然可以与动物说话,控制血鸦破坏她的大婚。虽然没有了妖力,但控制动物的本事应该还在,锁在大牢里还是不够稳妥。
曾经失去萧凛这件事让叶冰裳宛如一只惊弓之鸟,她惊恐的喊道:“来人,来人!”
“让人把澹台烬全身上下都死死的绑住,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嘴里也塞上东西,除了喂饭,其他时候,都不能拿出来。”声音里满是急切,生怕晚一步萧凛就会死于非命。
一旁刚被提拔上来的成安领命前去,片刻不敢耽搁,害怕耽误了未来皇后的事情,她会让自己以死谢罪。
又想起什么,叶冰裳喊住成安补充道:“命人换班守着他,一定盯紧了,不能让他有什么小动作。”
“奴才遵命。”成安急匆匆的跑走了。
牢狱之中的几人看见着急忙慌跑过来的成安公公,笑着招呼道:“成安公公,小的们都按照您的吩咐,好生招呼这个犯人,您老就放心吧。”
要搁平常成安还能和他们寒暄两句,可刚才未来的皇后娘娘说的那么急,这事儿是万万耽误不得的。
走到监牢门口,对着有些懈怠的几人沉声道:“娘娘有令,命尔等把澹台烬那厮全身上下绑的严严实实,嘴也堵住,不要给他任何搞小动作的机会。”
“小的知道了,小的一定动都不让他动。”
与此同时,被传令召回的萧凛也赶回了盛王宫。叶冰裳一看见萧凛,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了下来。这一次,主动权在我们手里,萧凛也不会再死了。
萧凛见她哭得这么伤心,放低了声音,轻声安慰道:“冰裳,父皇的死吓到你了吗?别害怕,我会保护好你的。”叶冰裳一听他这么说,哭的更伤心了。
萧凛有些无奈,心疼地盯着眼前发泄着自己情绪的叶冰裳。过了好一会儿,叶冰裳才缓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萧凛的手抚过她柔顺地秀发,等着她告诉自己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眼睛里闪着温柔的光芒,令叶冰裳不知不觉沉溺其中。
“那天晚上,父皇召人做法,想要通过澹台烬母亲的骨灰杀了澹台烬。澹台烬不知用了什么妖法,竟然从天而降,打伤了父皇,还想让父皇给他母亲磕头认错。父皇假意屈服,想要杀了澹台烬,却被澹台烬害死了。”
听到冰裳说的父皇的死因,萧凛心中悲痛,暗自后悔自己曾经对澹台烬的仁慈,是他屡次放走澹台烬,害死了父皇。
悲伤的情绪在心里慢慢发酵,突然想起澹台烬既然杀了父皇,又怎么会放过宫里的其他人,母后还有冰裳是怎么活下来的,皇帝死了这宫中又是如何能够正常运转的?
他想到了便也问出了口,“澹台烬没伤到你们吧,宫中能够正常运转是又谁的功劳,得好好赏她才是。”
叶冰裳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萧凛,隐去了对自己不利的部分。
“我听宫人说澹台烬带人行刺父皇,便赶了过去。赶到时,父皇已经被澹台烬所杀,倒在地上。”顿了下,继续说道:“我便求了不久前附在我身上的神女,让她帮我除掉了澹台烬,给父皇报了仇。”
萧凛担忧的问道:“冰裳,神女附在你身上,你可有不适?”
见叶冰裳摇头,又追问道:“那你可知神女为何会附在你身上?”
叶冰裳闻言愣了一下,不确定地说:“神女说是因为我的人生太过不公,她来帮我过一个公正的人生。”
萧凛闻言,有些惊愕。
他掩饰住自己的情绪,问起了澹台烬的下落。
“他被我关进了天牢里,虽然妖力已失,但我怕他控制野兽去伤害你,所以命人把他死死的绑了起来。”叶冰裳内心庆幸自己这么做,她觉得正是自己的谨慎才让萧凛安全的回来了。
“好,关起来了就好,我去父皇那里看看。”萧凛听到澹台烬已经被关了起来,放下了心,打算去安排父皇的丧事。
“我和你一起去吧,父皇死讯通传给各位大人后,官员们每日过来守灵、吊唁,都在打探皇位的消息,你过去也是安他们的心。”萧凛迈出去的腿停住了,等叶冰裳一起。
叶冰裳披上准备的丧服,和萧凛一起朝着停放棺椁的走去。
还未曾进入殿中,就听见官员们此起彼伏的痛哭声。叶冰裳心道,皇帝对他们有那么好吗?哭成这个样子,感觉比人家死了爹哭的还要伤心。
想归想,面上依然是一副悲伤的神情,做足了孝顺的模样。
“母后呢?”
萧凛把整个屋子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母后的影子,便问一旁的叶冰裳。
叶冰裳哀伤道:“母后因为父皇去世,心中悲痛,意欲常伴青灯古佛,为父皇祈福,愿父皇早登极乐。”
“既是母后所愿,便随她吧。”萧凛不甚在意道。
在萧凛的主持下,皇帝入了陵寝,结束了他无甚作为的一生。
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
丧礼之后就是萧凛的登基大典,以及叶冰裳的封后大典。那位被迫在寝宫中常伴青灯古佛的皇后也摇身一变,成为了太后。不过,没什么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