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阳丝毫不敢大意,瞬间施展出阴阳眼术,朝着尸体看去,他见到这具尸体的身上,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猩红色的气。 是妖魔残留的气息! 他立即朝着四周望去,目光透过小巷的墙壁,一眼便见到周围堵坊内那些打手的人员分布,他们的气在黑暗中亮起,在姜阳眼中就像是一个个灯泡,一直亮到这片街道的深处,无论是在房间里还是在街道上,他们的一举一动,姜阳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见了?”姜阳随手掐了個隐身法诀,警惕地四下观察。 不过他觉得隐身术很可能对妖魔无效,根据上一次遭遇妖魔的情况来看,或许妖魔也有类似自己这样的望气视觉也说不定。 对于姜阳来说,原本只以为是一场简单的刺杀事件,但忽然出现的妖魔踪迹,却让他感到整个事件愈发不一般。 姜阳轻轻一跃,一步踏在小巷的墙壁上,如同壁虎游墙一般几步上了屋顶。 他站在屋顶上,如同黑暗中的夜枭,审视着这片纸醉金迷的街区。 下方的繁华街道,行人穿梭、车马如龙,这些往来的赌客们,沉浸在这种最简单原始的感官刺激里,似乎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就在这片繁华的街区,还隐藏着这样的诡谲。 姜阳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片灯火通明,又被蒙蒙细雨所笼罩的街道。 路上的行人不少已经撑起了散,雨水洒落在青石铺就的地面,腾起片片水花,更在这片寒夜里凝成一层薄薄的雨雾,给人的感觉愈发相视笼罩上了一片神秘的面纱。 姜阳站在楼顶,目光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感觉到这里面的水很深,而自己一个什么都没有布置的孤家寡人,按照他人早已经定好的计划闯入其中,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他讨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觉得与其这样,不如想个办法将整个局面都搅乱。 那样才能让自己占据主动。 而如果妖魔真的隐藏在这片繁华的街区之中,也不应该是自己掘地三尺地去找它,而是想办法让它自己出来。 …… 秋风拂过,携裹着雨水打在道旁高大的梧桐树上,树枝摇晃,枯黄的秋叶随之朔朔飘零。 一辆马车从街道外驶来,缓缓停在一家堵坊面前。 马车内传来一道声音:“爹,此事师兄虽然是被人做局陷害,但如果不是他自己贪心,又喜欢听人奉承,又怎会落得如此?” “如今却还要我们筹钱来赎人。” 说话的似是一声略带稚嫩的女声。 接着一道中年男声传来:“只希望你师兄经此一事,多涨点记性,今后做事不要这般莽撞,全凭意气行事。” “铃儿,我们下车吧。” 随即见到一名十五六岁,着一袭鹅黄衣裙的少女从车上走下来,从她身后下车的是一名留着短须、大约三十六七岁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感受着周围嘈杂的气氛,微微皱眉,他朝头顶瞧了一眼,只见眼前的门楼上,挂着三字的匾额:茵茹坊。 他率先走进门去,不过片刻,便有一人迎上前来:“二位想玩些什么?” 瞧这人一身打扮,应该是堵坊内的伙计兼打手。 中年男子拱了拱手,沉声道:“在下童江,听闻小徒在贵坊欠下不少银钱,今日童某特来替他还上,还望贵坊能够高抬贵手,将人交还。” 那名伙计闻言重新打量了中年人一番:“原来是来赎人的。” 赌坊内鱼龙混杂,显然有不少人是赌坊的眼线,这伙计只是向人群打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往里去了。 不一会儿,便见到一名被扒得只剩里衣,打得鼻青脸肿的男子被扔了出来。 “郭莽!有人来赎你了!” “师父!师妹!”郭莽一见到两人,连忙开口喊道,“是这些狗杂碎,他们下套算计我!” 还未喊完,他的嘴已经被一团臭布塞上。 童江此时的脸色有些难看,只是强压着怒火:“莽儿欠你们多少?” 对方伸出一根手指:“一万两。” 童江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如何?” 哪知道这个时候,对方却是呵呵笑了起来:“童大侠,看样子你还不知道我们赌坊的规矩。” 此时一名穿着赭红袍子,戴着八角圆帽作管事打扮的男子呵呵笑着,搬了一条凳子,大马金刀般地坐下:“我们赌坊的规矩,是赌债赌还。” 黑瘦的手指搭在椅子把手上,“吧嗒、吧嗒”地有节奏地敲打着椅子,朝着此人的手指瞧去,左手手指少了一根,“令徒既然是因赌欠下我们赌坊一万两,那么便也应由赌将欠款还上。” 童江闻言只笑道:“阁下便是人称‘赖九指’的赖管事吧?” “童某行走江湖多年,可从未听说过赌坊有这种规矩,赖管事不要诓我。” 他上前道:“小徒欠下的赌债,童某自然会连本带利一起还上,还望赖管事看在童某的薄面上,高抬贵手,放小徒一马,如何?” “连本带利?”赖管事好整以暇地坐着,打量着两人道,“好。” 他取来算盘,稍稍算了一下:“这小子欠我们一万两,同时打伤了我们赌坊一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