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闻徽介绍给别人,席言迟疑了。
两人的关系已经确定,可……她并没有说过能公开,在这段来之不易且以她为主导的恋情中,他没有权利不顾她的意愿去做什么。
他下意识地向闻徽看过去。
少年用充满渴望的黑眸注视她,闻徽接收到他的信号,看来他是打算把问题抛给自己了。可是她心里一片平静,并不打算逃避,她今晚来到这里,站在他的身边,他的举止亲昵,旁人都看在眼里,骗也骗不过去,似乎也就没有了逃避的理由。
“你好,我是席言的女朋友,闻徽。”
她的声音清晰而平静,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介绍了两人的关系,席言心脏因为她的宣告而紧缩着。她不知道,他刚刚的紧绷,裂痕与维护只在一句话之间。
男人了然微笑,事实上他怎会不认识和席家挂上钩的闻徽这个名字,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在一起,这样的搭配,叫人意外又惊讶。
闻徽,美丽耀眼,清清冷冷的外表,超乎年纪的成熟理性,出类拔萃的能力与学识,精明能干,做事果断,能在席临舟身边呆那么久的人,岂会没几分本事。
可这样的女人,是席家小少爷成功屡获了她的芳心,还是这单纯的席家少爷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难以判断。
“你好。”尽管好奇心喧嚣,但他依旧保持平和对她的介绍做了回应。
他不是爱好传播八卦的人,这对看起来难以想象的组合最终会走到什么样的结局,他也毫不在意,或许是这样,闻徽才大方地介绍了自己。
回家路上,夜幕低垂,秋雨绵绵,潇潇的雨下在车外,雨滴敲打着摇摇欲坠的整个秋的世界,车内温和舒适。闻徽淡然驾驶,而他的目光一直流连在她身上,灿烂宣泄。
他心情很好,因为她对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等红灯的间隙,闻徽侧头看了他一眼。她的少年热忱炽烈,心无旁骛眼里都是自己,向她绽放最纯粹的笑容。
他今天很不一样,挺阔严谨的西装将他的少年朝气包裹的严严实实,像是古堡里从未涉世的肃穆王子,神秘深邃,贵气孤寂。
又高远又冷清。
可他偏偏又笑着,目光柔软。
这种反差随时带给她新鲜感。
他很高兴,又密切关注着她的坏情绪。他软着性子表达自己的抱歉,然后用手指轻轻拉了拉她放在方向盘的手指,乖顺的像一只等待主人顺毛的狗狗。
闻徽的确不快,但大概是色令智昏,很快接受了他的示好,作为回馈她伸出手在他脑袋上撸了撸,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被揉乱了。
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他笑容弯弯,眸子亮晶晶。
回到小区附近已经临近9点20分,没吃晚饭的两人饥肠辘辘,她打算带他直接去餐厅解决温饱,而席言则表示要在家里吃,然后两人去了附近的生鲜超市,买了一大包蔬果油粮回来。
回到家里,席言站在餐桌旁,将那些东西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一边给她三个选择问她想吃什么。
闻徽把头发扎起来,扎成慵懒随意的丸子头。一边想了想,在意面和米饭以及牛排中间选择了最省时省力的面条。
她不会做饭,也没有帮厨的想法,心安理得地任由他在厨房捣鼓。
“期待你的成品。”离开客厅前,她留下话。
半个小时后,闻徽从卧室里出来,已经洗完澡,穿着舒适的睡裙,走过来倒一杯水端着,然后倚着身子在吧台上打量着他,目光里透着敬佩。
还未出锅,香味已经飘散在空中。
席言终于分出眼神给她,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闻徽关注的焦点显然跟席言不一样,她讨厌这种唤小宠物一样的动作,一时间逆反心理升出来,所以站在原地没过去。
然而席言迈步朝她走了过来,她抬眸看着他,嗯,十九岁的男人,真的很高,她心一跳,被扣着脖子,隔着吧台,清凉的唇印了上来。
吻完,席言移开手,静静地看着她手中的水杯,眼眸无辜,“我只是也想要喝水。”
哦!所以吻她干什么?
她把水杯放到他唇边,给他喝,他张开嘴喝了一口,吞咽时喉结上下滑动着,脖子修长,皮肤很白。
她垂眸看着,眼神深幽。
她把水杯放回台面,声音沙哑晦涩:“阿言,你过来。”
她在发号施令。
他不明所以,还是依言绕过吧台走过来。
闻徽抬头看他,妩媚的双眸之中,荡漾出难以言喻的色彩,动人心扉。捧着他的脸,深深地吻他,同时间指尖轻抚上他喉结,她对他说:“阿言,成熟的葡萄随时都可以摘吗?。”
因为她的动作她的话愣了一下,这般主动颇为难得,看着她眼眸暗沉的同时,心思一片柔软,然后更紧的拥着她。
“可以,如果不摘会掉落。”
一时间他仿佛能听见他失控的心跳声,配上他那双幽深缠绵的眸子,显得极为暧昧。
闻徽率先沉静把这氛围打了下去,大有撩完了就跑的架势,她的笑容温温淡淡,转移话题:“饭好了吗?”
席言含情脉脉的眼神似乎能够烧灼她,“快好了。”他却不放开她,将手臂圈在她的腰上,将额头抵在闻徽的额头上,呼吸缠绵间,他低声呢喃:“姐姐情绪收放自如,我却要疯了。”
诱惑完就跑,坏女人。
闻徽挑了下眉:“我不是亲你了?”
“你亲完后,还摸我了。”
他在严谨地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