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失神,静默在原地。那种感觉他形容不上来,旁观美好的第三者,好像有酸涩,和说不上来的失落感。
直到闻徽无意地向他看了过来。
他局促地抿直嘴巴,干涩道:“喝点水吧。”
水放在桌面,三杯清茶。
然后直起身体,站在一旁。
“赤莫,你过来。”席言用手拍了拍旁边的一个小矮凳。
“怎么了?”他坐近。
他向保镖招了招手,保镖很有眼色地打开纸箱,拿出一个四方的东西,走了过来。
拆去泡沫包装,那是一副裱装起来的油画。
画上是自己家的小院子,前面站了两个人,分别是奶奶和自己。
“我没爽约吧,我坐在病床上都在画呢。”
赤莫忍不住笑了,当时席言来的时候,不仅喜欢四处照相还喜欢拉一个板凳,懒洋洋地躲在屋檐下画画。他见席言画得好,便随口一说,帮他画一幅挂在家里。
席言有求必应,立刻把在一旁摘菜的奶奶拉过来站在院子里,给他们找了一张像。相片中奶奶笑容慈祥,赤莫面对镜头虽然局促但还是咧开嘴角绽放笑容。那天阳光很好,身后的房子被照得金灿灿的,自己和奶奶的合影也留在了这个平凡的下午。
“谢谢你。”他由衷感激,认识席言,似乎是他贫瘠的人生中最珍贵的事。
时近中午,赤莫和奶奶盛情留饭。
“粗茶淡饭,快尝尝。”
即使是一桌子八个菜,奶奶还唯恐招待不周。
席言倒是不客气,跟自己家似的,替闻徽挑菜,倒水,递纸巾,唯恐她面露不悦。比主人家还关切地看着她:“奶奶做得菜很好吃,对吧?”
闻徽平静用食,闻言附和:“确实很好吃。”
桌下面,闻徽用手拍了拍他的腿,然后眼神示意,好好吃你的,别太关注她。
席言则笑眯眯地看着她,仿佛没看懂。
两人的互动落在奶奶眼里,她笑道:“你们姐弟俩感情真好。”
席言下意识皱眉,却没说什么。
闻徽温淡一笑:“是,我们从小到大感情都还不错,不过他比较叛逆。”
她的胡言乱语引来了三个人目光凝视。
在老奶奶眼里,席言温和善良,青春朝气。
在赤莫眼里,席言友好热情,双商都高。看得出来是书香门第培养出来的。
在席言自己眼里,姐姐到底在说什么?
闻徽慢条斯理地开口:“也没什么,就比如他这次受伤也不愿意回去,家里人担心,催了好几次了,非要在这里。”
说着说着,还叹了一口气。
真像一个为了顽皮弟弟伤神的姐姐。
席言听了这话,倒是再也不说什么了,静静地吃着饭,因为他隐隐察觉,闻徽开始利用面前的两位给他施加压力了。
奶奶听了闻徽的话,瞬间能带入自己感同身受:“阿言,不是奶奶说你,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是要回到父母身边,我们小镇条件不好,要是耽误了你的伤,那可就追悔莫及了。不要让父母担心,还是趁早回去吧,你看你姐姐都陪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她也要工作,你听听奶奶的话。”
席言看向奶奶,老人家脸上尽是担忧,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多,句句都踩中闻徽的心吧。他神色已不如当初那般温和含笑:“我知道了,会回去的。”
奶奶才点点头:“等你伤好了,这里啊随时都欢迎你再来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