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五六十万两银子存储的地方?”老鱼头傻傻的看着坚如堡垒的仓储区,然后转头问赖四。 赖四也傻了,面前这些建筑,与其说是仓储区,还真不如说是一座小型堡垒。坚实的外墙,虽然不是很高大,但光滑平直。你想凿个眼攀爬上去,都无法实现。外墙太坚硬了,堪比大明那些能抗击千锤万砸的青石城墙。 “何老六,怎么回事?”赖四回身看着何老六。 何老六也有些发呆。以前记得这片仓储区都是木质建筑,外墙用粘土覆盖,而且建筑物都是一排一排的。这什么时候改成了堡垒?难道是我在养伤的时候,那才不过二十几天呀! “你特么地说话呀!”赖四气得踢了何老六一脚。这种坚实的堡垒,别说一天,就是给他们一个月,也打不进去。要想强攻,那是去送人头!没见刚才一波人冲上去,连大门都没摸着,就被屋顶上的火枪全部撂倒在地上,而且一个都没跑回来。屋顶边缘全都设有一段半人高的胸墙,对方就躲在后面,用火枪射击接近的人。 何老六嘴角苦涩,他能说什么,怪就怪他当时,根本就没留意这个堡垒的建设。他还以为,仓储区仍旧是当初建设的那般,一排排,一栋栋,整齐划一的木屋。现在看来,这所有的木屋外墙都进行了加固,并连接在一起,而且外墙肯定是用了那什么水泥的材料,坚实无比。除非,你能把里面的人引出来。 对呀,我们攻不进去,但能想办法把他们引出来。但是,他们会出来吗? “放火烧外面的房子,逼他们出来!”何老六死死盯着对面的高墙,然后低低地说道。 “啥?烧他们的房子?……这能逼他们出来?”赖四表示怀疑。 “不仅烧他们的房子,还要破坏他们的工坊!看他们出不出来!” “要是别人还不出来呢?”老鱼头怒视着何老六。本以为这次是趟简单的买卖,杀几个人,抢了财物,然后登船返回,分银子。谁知道搞成这样,弟兄死了二十几个,却连一两银子都没看到。 “回船上,把火炮拖过来,击破他们的大门……”何老六最后无奈地说道。 老鱼头看着何老六,又狠狠地盯了几眼赖四和老梆子,挥挥手,带着手下往后退去。 “俞头,下面那个……,是何老六!”董风山指着下面一群海盗,愤愤地说道。 “俺看到了!”俞福坤神色阴郁地说道,“脑生反骨的狗贼!……捉住了他,定当碎尸万段!” “……他们……,这是干什么?”有人指着后退的海盗,一些散于营地,还有五六十人朝码头跑去。 “他们……,是要回船上推火炮过来。”俞福坤晒然一笑,“咱们这个护墙,没个十几磅的重炮,休想轰开。即使把大门破了,他们敢进来吗?”大门后是数道半人高的护墙,再加上屋顶两侧的火枪覆盖,进来就是送死。 陈大郎带着十余人,伏在码头侧边的山林间,暗自观察了半天。最终确认,停靠在码头的五艘船,留守的贼人数量不会超过二十人。 胡平江朝陈大郎点了点头,领着七八人,悄然滑入水中,嘴里叼着刀,慢慢地游向码头停靠的船只。 估摸着时间,一刻钟后,陈大郎左手握紧长刀,纵然起身,朝着码头栈桥飞奔而去。身后数人,各自提着刀,跟在后面,分头奔向最近的三艘船。 “……哎,什么人?”船舷处,有人听到动静,抬头张望,并惊愕地呼喊起来。 陈大郎不发一言,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左手长刀斜劈过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人一头栽倒在甲板上。 陈大郎放倒一人后,毫不停留,折身冲向船台控制舱,趁其间贼人尚未反应之时,硬闯了进去。 控制舱里两名贼人刚刚听到外面有人呼喝,随即又听到一声惨叫,愣了一下。片刻后,情知不好,分别就要回身去抓角落里的短刀。 陈大郎怎会给他们机会,瞅准一人,一刀捅了过去,正中对方腹部,使劲搅了两下,便拔出长刀。 另一个贼人已抓起短刀,凝神看了过来。陈大郎挥手将长刀抛了过去,待对方举刀格挡之际,一个冲步向前,一脚飞踹过来。那贼人被踢中腰部,一个趔趄向后退去。 陈大郎趁势紧跟几步,左手捉住对方手腕,手腕一扭,抢过短刀,反手一撩,刀尖从对方肩膀划过,直至脸庞。 “啊!”一声惨呼,那贼人伸手去捂自己的脸庞,但下一刻,他的手停了下来,嘴巴张的大大的。短刀已插入他的胸膛,软软的倒了下去。 陈大郎左手持刀,半蹲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一阵剧烈而又迅猛地拼杀,耗费了他太多体力。扭头看向舱室外面,另一个兄弟正在船舯操帆处,奋力地砍杀一个贼人,很快,就将对方砍翻,然后扭头也看了过来。 “把船烧了,还是开走?”不到两刻钟,解决了五艘船上留守的贼人,有人皱着眉头问道。 烧船,是最简单的断绝贼人退路的方法。但齐天来时却说要夺船,但他们仅有十几人,根本无法同时驾驶五艘船。 “将那三艘小一点的船烧了,咱们把剩下两艘大船开走!”陈大郎迅速做出决断,然后众人分头行事。 “俞头,他们在烧咱们的房子!”仓储区的屋顶上,众人猛地发现,退后的海盗,分出二三十人,正在引火,去烧那些木屋。 俞福坤见状,睚眦欲裂,这些木屋都是众人一根一根木桩拼将起来的,耗费了无数的汗水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