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城自十一月以来,雨天逐渐增多,尤其是到了十二月,平均每周都会下一场雨。 而建业城通往黑山堡的道路,在雨水的寖泡之下,变得泥泞不堪,根本无法通行运货的马车。 待雨水稍歇,道路还未干透两天,又是一场雨水。使得两地的运输时断时续,极大地影响了黑山堡各类建筑物的修建。 齐天知道,建业城附近地区已经进入了所谓的湿季,可能会一直延续到明年的三四月份。 为了不影响黑山堡的后续建设,齐天索性在附近又建了一座砖窑,而且还是一座大型轮窑。 轮窑是一种连续生产的砖窑,其在生产过程中产生的烟气可以预热前面的砖坯。一座三十门的轮窑生产时,八门在焙烧,八门在预热,八门在冷却,剩下的六门就已经在出砖了。 而且随着火焰在窑门间的移动,可以做到连续生产,效率比小土窑不知道高了多少倍。这座轮窑,理论计划日产量可以达到三到四万块砖,基本可以满足黑山堡及附近后期的日常建设。 同时,轮窑旁边还将建设一座水泥窑,原料直接采用炼铁炼钢后的矿渣。也许,在满足房屋建设的同时,或许还可以将那条土路逐步硬化。 就在建业城和黑山堡两地规划建设新的一轮基础工业设施的时候,“破浪1号”在一个瓢泼大雨的午后,从巴达维亚返回了建业城。 他们除了采买了一百五十桶火药外,还带回了五匹印度马瓦里马和四头爪哇水牛,骡子两头,还有……六十二个移民。 本来胡文进在巴达维亚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搜罗各类工匠,艺人,学者,甚至精壮明人。几个月下来,也网罗了近两百多人。有德意志人,葡萄牙人,瑞士人,英格兰人,甚至还有日本人,但最多的还是明人。 董风山装运了汉洲急需的各类物资,移民也只能塞得下七十余人。考虑到船上舱位拥挤,环境恶劣,他们全部挑选精壮健康男子。 即使如此,在十四天的航程中,陆续死了十余人,甚至还包括新上船的两个移民水手。 六十余人的到来,照旧是清洗,消毒,隔离后,便进行能力鉴别。挑出工匠和艺人,归入各个工坊和车间,剩下的,则分配到农业和建筑。 “他们说什么?不想去种地,也不想去盖房子!”齐天惊讶地看着对面十几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西洋人”。 “他们说,他们都是天生的战士,愿意为我们战斗,直到付出自己的生命,或者无法再进行战斗!”亚兹米尔(来自吕宋圣费尔南多的少年)说道。 卧槽,这不就是雇佣军嘛。17世纪,德意志人,可是作为荷兰和哈布斯堡王朝,以及瑞典,丹麦等国的金牌打手,甚至可以称之为欧洲信誉最为卓著的雇佣军之一。 但是,目前以我们的情景,似乎还暂时用不上这么“高级的打手”。 那他们做什么呢? “让他们散入各个工农矿业小队,先去把汉话给我说得溜圆了,再来安排他们与护卫交流训练作战技能!”上了战场,我还给你们配备几个翻译? “既然巴达维亚那里囤积了不少物资和人口,不如,我们再跑一趟?”齐天试探地问着俞福坤和董风山。海上来回奔波一个月,着实辛苦,再次起行,人员肯定要轮换。 “要不,俺去一趟吧!”牛进民插话,“俺还没去过巴达维亚呢!” 你没去过,我也没去过呀?齐天心里说道,要不是各个项目的事太多,他都想跑一趟,去参观一下17世纪的巴达维亚 “行,那就牛大去一趟。”俞福坤说道:“再从移民里挑选些人手,好好操练一下。” “哦,对了。”齐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去巴达维亚时,带上些咱们打制的钢刀,还有各类铁质农具。看看,能否卖些银钱回来。” 目前汉洲唯一可以拿的出手的商品,就是钢铁。能换点钱回来最好,总不至于像他所说的,将那库存的几十万两银子全花了。 工业品,只有完成了商业化,才能推动行业发展和技术进步。如果,一味地不计成本地投入工业生产,后世的那个坍塌的红色帝国,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训。 就在牛进民带着三十余新老水手启程前往巴达维亚的时候,曹雄带着三艘船,满载着九百多移民,以及来自佛山的铁器,广州的生丝,漆器,药材,牲畜,农作物种子等各类物资,从大明经过三十余天航行,已至巴达维亚。 曹雄船队在十月十七日,到达了广州湾,并在此地,一分为二。 周应平的福船和罗汝成指挥的海沧船“拓产2号”两艘船驶往松江,由此进入长江,经扬州,走大运河,至徐州,转陆路回亳州。在这里,他们将依托众多淮商,盐商,把渤泥搜刮而来的部分珍宝变现。 变现的金银,采买瓷器、生丝、药品、大黄、姜黄、大简香、古米、漆器、扇子、壁画、金属锌、锡、铁、藤等。这些商品均是欧洲最为紧俏和价值较高的物资,估计可以卖个好价钱。 当然,如果有可能的话,也可以搜罗大量流民,运至巴达维亚交与胡文进负责管理的货栈。 “你是说,建业城那边在半个多月前开了一条船过来?”曹雄听了胡文进的汇报,惊讶地问道。 “是呀,他们主要是过来采买火药,顺便从我这儿拉了近七十个移民,还有一些牲畜。” “他们哪来的船?” “曹爷,知道何老六吗?” “嗯,上次来巴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