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乡兵营,准备登船俘虏那两艘船上的西班牙人。”张甲文在高高的瞭望塔上,已经在港湾外面看不到任何一艘西班牙远征舰队的船只,想必是离开此处,另外寻找一处合适的登陆地点。 而漂浮在港湾内的两艘西班牙战船,必须立即派人将上面的水手全部俘虏,否则,到了夜里,说不定让他们寻了机会,连人带船偷偷地溜出了港湾。那样一来,可就太亏了。 “开炮,威吓船上的西班牙水手投降。”张甲文下了瞭望塔,进入1号炮台,下达命令:“注意点,不要打到船了。那以后,可就是咱们的船了!” “轰!轰!轰!”几发炮弹落在“赛翁尼号”和“卡西利斯号”的周围,掀起几道巨大的水柱。片刻,2号炮台和3号炮台,也相继发射了几发炮弹,落在两艘战船的四周。其中有一发炮弹险险地落在“卡西利斯号”右舷十几米处,惊的船上的水手,发出一阵呼喊。 “卡西利斯号”船长达里奥·塞戈维亚上尉脸色苍白,一只手死死地扣住舱壁的木板上,牙关也咬得紧紧的。 三个方向射过来的炮弹,无一击中他们的船。也并不是对方炮台射击水准出现问题,而是对方在开炮示威,勒令他们投降。 作为一个骄傲的西班牙王国海军军官,而且还是一个贵族,向一群卑贱的海盗投降,这极大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不能投降,为了西班牙,为了国王,我们应该战斗在最后一刻。 “枪炮长,命令所有火炮立刻还击!”达里奥·塞戈维亚上尉大声地命令道。 枪炮长愕然地看着他的船长,有些怀疑他的命令是否下达错误。我们动力全失,完全就是对方炮台一个静立不动的靶子。刚才舰队抛下他们撤退时,船上所有的火炮就已经陆续不再射击,默认停止反抗,等待对方的俘获。 现在,达里奥·塞戈维亚上尉居然要让船上的火炮进行还击。他这是想要大家一起送死吗? 达里奥·塞戈维亚上尉见枪炮长站在那里没动,而是一脸惊惧地看着他,有些恼怒地再次大声命令道:“所有火炮立刻……” 话音未落,正面码头又射来几发炮弹,这一次,炮弹的落点距离两艘战船非常近了。其意味,不言自喻。 “船长,对方即使把我们击沉了。他们在事后,也可以将我们的战船打捞出来……”一名军官小声地说道。 他的意思,达里奥·塞戈维亚上尉明白。全船的人随着战船沉入海底,是没有必要的。这里是靠近码头的港湾内,对方仍旧在可以开炮击沉他们之后,稍微花点时间,将他们的战船再打捞上来。所有人的牺牲是没有意义的! “赛翁尼号打出白旗了!”有个水手大声喊道。 顿时,“卡西利斯号”船上的军官和水手都看向了他们的船长达里奥·塞戈维亚上尉。 达里奥·塞戈维亚上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稍倾,转身回到船长室。 “打白旗,我们……投降!”一名军官转头对几个水手命令道。 没多久,从码头驶来四艘运输船,他们慢慢接近两艘西班牙战船,最终靠帮连在一起。 十几个乡兵端着火枪,爬上了“卡西利斯号”。 乡兵们看见所有的西班牙军官和水手均老老实实地站在甲板上,等待他们的俘虏,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用绑了,先带一部分人下去。”一个乡兵小队长见船上的西班牙官兵都非常配合他们搜检各个舱室,大手一挥,指挥着几个乡兵,将部分水手押到旁边的运输船上。 “碰!”,突然间船长室里传出一声枪响,惊的众多乡兵立刻端着火枪对着甲板上的西班牙水手。 而甲板上的西班牙军官和水手,却都面色难看地朝船长室望去。随即,几个军官摘下头上的三角帽,单手默默地在胸前划着十字。 “队长,里面有个西班牙人开枪自杀了!”一个乡兵从船长室走了出来,朝乡兵小队长报告,手里还掂着一把短筒火枪。 乡兵小队长看了看甲板上的西班牙官兵,撇了撇嘴,小声地说道:“总算遇到一个有种的!” -------------------------- 佩塔尔·贝隆上尉带着几个军官,仔细的检查了宿营地的防御。他命人将营地附近的树木全部砍到,然后拖到营地三个防御面,作为一个简单的胸墙。 夜幕降临的时候,营地外围燃起了十几个巨大的火堆,将附近一百多米的地方照得通明。 为了应对夜间的偷袭,他将两百多名火枪手分做两班,与众多的土人仆从兵警惕地守卫着营地外围。 “该死的海盗,今晚你们休想依靠突袭来击败我们。”佩塔尔·贝隆上尉又一次地巡视了营地防御,确保不会给夜间偷袭者留下任何机会。他知道,敌人如果想要夜间突袭,最有可能的是会在下半夜。那个时候,很多值夜的守卫多半会放松警惕,而且宿营的士兵基本上进入深度睡眠。 躺在独立的小帐篷里,佩塔尔·贝隆上尉仔细回想了一下,营地防御布置是否还有疏漏,反击力量是否合适,以及明天的进攻计划该怎么进行。慢慢的,脑海里陷入一阵混沌,半个下午的疲惫,让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嘟嘟嘟!……”突然营地外面传来一阵激昂的号角声,仿佛是敌人进攻的前奏。 佩塔尔·贝隆上尉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并立刻抓起指挥刀,冲出了帐篷。 “敌人在哪里?”佩塔尔·贝隆上尉快步跑到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