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到了朝鲜,你们齐国军伍会让我们大明新军去打头阵。”新军千总蒋永锐站在齐国陆战队第二营营长徐传兴的身侧,轻声说道:“却未料到,你们齐国竟然安排我们在后面做些民夫一般的事务。” “怎么,你想冲在前面?”徐传兴不屑地看着这位据说是某个侯爷的公子,我齐国攻掠朝鲜,战而胜之,应该不难,难的是,攻破眼前这座城后,如何将城中的物资转运到船上去,然后再拉回长山岛。虽然他们可以在长山岛上再多征召数百民夫前来朝鲜,但既然有一批想见见血的大明新军前来,那何不免费用一把。 至于利用他们来攻城拔寨,那还是算了吧!就凭这些训练还不如齐国乡兵的大明新军官兵,恐怕与朝鲜军队的战斗力相差无几,齐国军伍可不想在此多耗费时间。 “我们……总要见见血的。”蒋永锐不顾对方轻视的眼神,郑重地说道:“若是城中的朝鲜官军敢出城与我们作战,我想带着人在前阵迎敌。” “……好!”徐传兴点头说道:“就冲你这么有种,带着你的人在前方列阵吧。” “谢将军!”蒋永锐拱手说道。 “我可不是什么将军!”徐传兴笑着说道:“我能直领的军士估计还没你多,要论职衔,说不定还不如你这个大明千总!” “……”蒋永锐闻言,呆了一下,然后再次拱了拱手, 转身朝新军部伍走去。 东莱城(釜山)中的朝鲜人应该是得到了战败逃回的守御厅士卒报告,登陆上岸的黑衣贼军铳炮犀利, 且勇猛善战, 几乎全歼了出击的守御厅部队。如今, 从城头上,又骤然看到数百大明官军排出攻击阵型, 顿时全城惶然。 天朝上国派兵打来了! 至傍晚时分,东莱城中的朝鲜人都没有任何动静,城头上布满了守城军士, 严阵以待,防止敌军突然攻城。在靠近北方的几个城门,驶出了数骑求援的信使,打马朝附近的几个县镇而去。 对于闭门死守的东莱城, 齐国军队并未发动任何试探性进攻,只是命令下船的数百民夫在距离码头数百米地方建立了临时营寨,靠近东莱城的方向也挖掘了两道环绕的壕沟,然后严密地监视城中的动静。 数门火炮已经从船上卸了下来,装上炮车,被民夫们一点一点地拖拽至临时营地中,火药、弹丸、刀剑、长矛、护甲也不断地被输送至码头堆放。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 数十道袅袅的炊烟已经从码头附近的营地中升起,浓郁的饭菜香味飘荡在营中。 被撤换至营中的大明新军官兵们,惊讶地发现,他们登陆朝鲜后的第一顿晚餐居然非常丰富, 每一伍士卒会分到一大盆鱼汤,其中还有剁成数块的鱼肉, 还有一个肉罐头, 可能是放了太多香料和盐的缘故, 竟然分辨不出是什么肉。虽然主食只是一个个干硬的饼子, 但将其泡在鱼汤中, 就着肉罐头, 还是让众多官兵吃得津津有味。 齐国军伍和随行民夫吃得食物也与大明新军几无二致,说明他们并没有将大明新军士卒当做附庸。再加之, 登陆以来,连续两次战斗都是齐国军伍独自完成的, 也并未将他们作为送死炮灰的意思。这一点,让本来心中惴惴的新军士卒, 稍稍放松下来。 “吃完饭,每人喝一口热酒。晚上宿营时, 都警醒一点。说不定,朝鲜人就会来偷营。”白大海带着几个教官来到新军营寨,开始指导新军士卒夜间如何宿营,以及需要注意各种问题和应对方法。 蒋永锐接过白大海递来的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口,辛辣的烧酒从嗓间流入,瞬间,一股火热从腹中升起,脸上也呈现出一片潮红。 “哈哈……”白大海见状,大笑起来,将酒壶拿了回来,“喝下之后,是不是觉得腹中有火,胆气顿生?” “这酒……好大的劲!”蒋永锐憋了半响,咧嘴说道。 “你们今晚好生歇着,看俺们炮兵明日如何破城。”白大海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我们明日会加入战斗吗?”蒋永锐在身后大声地问道。 “狗日的,想打仗是好事!”白大海脚步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道:“俺明日给营长说一声,破城的时候,让你们率先冲进去。” 当夜,东莱城中的朝鲜人派出了数百人出城,试图夜袭驻扎在码头的齐国军营。但被严阵以待的陆战队一阵乱枪打回,而且还有两门火炮朝着涌来的人群,发射了两轮葡萄弹,当即令来袭的朝鲜军兵死伤惨重,狼狈逃回城中。就此偃旗息鼓, 不敢再出城偷袭。 次日清晨, 东莱城码头开始喧闹起来,陆战队和乡兵吃罢早饭, 便整齐地列队来到东莱城前数百米处,虎视眈眈地盯着城头, 数十个民夫在炮兵军官的指导下,将四门火炮一步一步地朝东莱城挪动着,五百余大明新军分布于齐国军伍两侧,看着城头的朝鲜人指着他们大呼小叫着。 “弟兄们,朝鲜历来为我大明藩属,世受我大明恩惠。如今,却背离我大明,转投建奴,攻我辽东,随建奴掠我关内,此诚为可恨,亦为可恼!”蒋永锐举着长刀,大声地说道:“我煌煌大明,何至于被藩属所欺?今日,我大明官军随同友好番邦齐国会攻朝鲜,以警惩此反复小国,彰我大明国威。万胜!” “大明万胜!” “万胜!” 五百余大明新军中,仅廖廖十数人神情激动地跟着欢呼起来,绝大多数官兵神色紧张地看着东莱城头,那边的朝鲜军兵似乎也在作着战前动员,无数的刀枪举在空中,向着城下的天朝官军示威呐喊。 “弟兄们,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