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的降临,安汶海湾入口出一场短促而又激烈的海上战斗也暂时停歇下来。四艘汉洲战船先后与荷兰支援舰队脱离了接触,朝东驶去,隐入漆黑的夜色里。 沉寂了许久,荷兰东印度公司支援舰队在确认汉洲战船彻底离开后,陆续打开信号灯火,缓缓聚拢在一起,然后抛锚停驻于海岸边。 “你们确定汉洲的战船是往海湾深处驶去的?”支援舰队司令的卡斯滕·库里茨上校惊讶地问道。 “是的,上校。”埃德蒙多·罗斯少校说道:“我们的瞭望手非常清晰地看到汉洲的战船径直朝东面驶去。我怀疑,他们另外四艘战船很可能隐藏在海湾深处某个地方,他们一定是趁着夜色去那里与之汇合。” “这个海湾虽说有四五里格(1里格约等于3.18海里,相当于5.556公里)长,但若是沿海岸搜索的话,也不是不能发现汉洲的战船。难道他们还想继续隐藏在海湾中,试图袭击我们?”卡斯滕·库里茨上校有些不解的问道。 “或许,汉洲人以为可以逃到海湾深处,躲开我们的搜寻。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根本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和海况。” “不论怎样,明日我们就去找到他们,争取将他们全部击沉或者俘获!” 次日,晨曦微露,荷兰东印度公司支援舰队拔锚起航,朝着安汶海湾深处驶去,搜寻汉洲战船所在的位置。 上午十点,两艘荷兰武装商船在安汶港对面的海岸边发现了汉洲战船,随即爆发激烈的战斗。 当十余艘荷兰武装商船闻讯赶来时,却见己方两艘武装商船惨兮兮地停驻于海岸边,似乎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询问后得知,汉洲战船依旧只有四艘,但对方打法异常凶勐,虽然抢占上风位和操作转向不及荷兰武装商船精熟灵活,但他们的火炮发射速度极快,几乎一分多钟,就可以打出一轮齐射。在面对这四艘汉洲战船的围攻,荷兰武装商船难免吃亏不少。若不是来援舰队到得快,说不定,就让人家给击沉在安汶港对面。 “汉洲战船还是往东边逃去了?”卡斯滕·库里茨上校脸上呈现出疑惑的神色。 他们不该是往西边逃吗? 东边是条死路呀! “上校,敌人已经逃远了。”一名军官小声的提醒道。 库里茨上校扭头朝东边望了过去,四艘汉洲战船已驶出数里远了,隐约还能看见几片风帆。 “追上去!”库里茨上校眼中闪现出一丝厉色,对方即使真的在海湾深处埋伏着另外四艘战船,难道还能将己方十几艘战船全部围住不成! 汉荷双方的战船相距数里远,一前一后朝着安汶海湾的东面驶去。 而就在荷兰支援舰队后方,海湾入口处的西北方向,一支庞大的舰队迤逦驶来,直扑安汶港口。 齐大江站在船头,双手握着望远镜,不断地观察着前方海面,试图发现罗汝成所领的四艘战船,或者荷兰舰船的踪迹。 昨日晚间,一艘飞鱼快船驶到舰队锚地,告知他,荷兰支援舰队已抵达。而罗汝成将带着四艘战船,尽力将荷兰人拖到安汶海湾深处,以便给特遣攻击舰队创造围歼对方的有利条件。 齐大江闻讯后,当即不做任何耽搁,连夜率领二十余艘战船迅速朝安汶驶来。待天色大亮之后,以十二艘专业战舰打头,战列舰“汉平”号、“汉和”号居中,九艘武装商船拖后,杀入狭长的安汶海湾。 对于安汶海湾的地形,齐国水师早在数年前便已基本掌握,在安汶港以东约四公里处,有一段海湾会变得极为狭窄,最窄之处只有不到五百米。若是罗汝成能将所有荷兰战船全部诱至海湾深处,那么齐国舰队只需堵住那处狭窄通道,就能瓮中捉鳖,将其全部歼灭于其中。 “大都督,前方有飞鱼船返回!”舰队作战参谋突然伸手指着前方,脸上带着期待的神色。 齐大江闻言,抬头望去,只见一艘轻快的飞鱼船,正逆着风向,走着“之”字形,往舰队驶来。 两刻钟后,飞鱼船慢慢靠近“汉平”号,待船上水手放下绳梯后,一名军官从飞鱼船上快速的攀爬上来。 “大都督,安汶港内仅发现一艘荷兰武装商船。” “可是瞧仔细了?” “卑职驾船驶入安汶港内三百米处,仔细观察港口停泊处,确实只有一艘武装商船。” “够种!”齐大江赞了一句。 深入港口三百米,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岸防炮台击中。以飞鱼船这种小身板,估计只需五六发炮弹,就能将其击沉。 “先导舰队现在什么位置?” “卑职返回时,前导舰队将至安汶港。” “现在什么时刻?”齐大江扭头问道。 “正午十二点半。”作战参谋答道:“若是前导舰队速度够快的话,应该在一点半到两点之间,会赶到那处海湾岬口处,将荷兰支援而来的舰队堵在海湾深处。” “怕的就是,荷兰舰队既没有停驻于安汶港内,也没有进入海湾深处。……那可是糟糕至极。”齐大江心中有些忐忑。 舰队自进入海湾后,根本没有仔细搜寻沿路海域,而是径直朝海湾深处驶来,就是在赌荷兰舰队会被罗汝成引诱至此处。 可是,若荷兰舰队根本没有去追击罗汝成他们那四艘战船,反而在海湾某处暂时停驻,那岂不是让齐国特遣攻击舰队徒劳奔袭一场,同时,己方如此规模的舰队出现,还有可能将荷兰舰队给惊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