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9年12月26日,巴澹岛。 在一艘飞鱼快船的引领下,一艘战列舰和四艘专业战舰组成的齐国水师分舰队缓缓地驶入小岛北侧的港湾内,然后停靠在岸边数十名处的深水区。 “狩猎四个多月,收获如何?”威海舰队提督牛进明看到“扬明”号舰长姚武等人陆续搭乘小船上的岸来,笑着问道。 “击沉荷兰商船一艘,俘获两艘。”姚武咧嘴笑道:“不过,有艘被俘获的商船被俺们打得狠了点,差点漏水沉没。如今,扔到印度商社控制的大西岛(今印度马六甲海峡西侧的大尼科巴岛)上了。待过几个月,需从本土带些船匠好生修补一下。” “不错呀,老姚!”牛进明赞道:“俺们在东边堵了七八艘船,也就捕获了三艘荷兰商船。不过,可惜的是,有一艘商船在捉到它时,船上的货物全都抛到海里了,让人实在可惜!……咦,你们船上咋捉了那么多的土人?” “在来的路上,遇到一群马来海盗。狗日的,胆子可真大,半夜里,偷偷摸到俺们舰队的停泊处,准备要抢俺们的船!”姚武回头瞥了一眼几艘小船上塞得满满的土人,不屑地说道:“还好,船上值哨的官兵警醒,及时发现,再加上船上装运了大量陆战队士兵。可不就把这帮兔崽子给一锅端了!” “那边的海盗多吗?” “审了这些土人,他们大概有十几股海盗在海峡西侧活动,人数从三五十到一两百不等。主要劫掠的目标是那些印度、波斯,以及阿拉伯人的中小型商船。不过,有机会的话,他们也会趁夜偷袭那些西洋大船。……怎么,你打算捉了这些海盗当水手奴工?” “俺们齐国人少,能用的水手就更少。若是能捉些土人海盗回来,让他们在国内沿海运输船上充当水手奴工,可不就能腾出更多的水手加入到俺们水师里,扩大俺们齐国的海上武力。” “这些土人桀骜不驯,而且跟俺们人种、语言都不一样,人数少了还好应付。若是大量引入,恐怕以后会是一个麻烦事。”姚武摇摇头说道:“俺们还是正经的大力移民,只要俺们人口多了起来,以后自然不愁水手不够用。” “怕甚!这不是权宜之计嘛。若是担心以后有什么反复,俺们先将他们都阉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哈哈……”姚武和一众水师官兵闻言,顿时大笑起来,“一群没卵子的东西,那还能操舟驾船吗?” “你们在此先休整两日,随后准备与俺们一起拦截荷兰即将返回欧洲的船队。”调笑一阵后,牛进明正色道:“过些时日,想必会有执行护航移民船队的战舰来此汇合,届时,俺们定要给荷兰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然而,数日后,一艘来自汉洲本土的飞鱼船随同几艘荷兰东印度公司武装商船进入海峡,向准备前来拦截的齐国破袭舰队传达了新的任务,战争业已结束,停止袭击荷兰商船,舰队立即前往安不纳岛,转运蜂拥而至的移民。 ------------------------- 1650年1月12日,爪哇岛西北,广宁堡。 广宁堡指挥王忠毅与第九陆战队副连长岳仲武看着一艘两百吨运输船缓缓离开海岸边,然后陆续升起几面风帆,朝南边驶去。船的甲板上站满了乡兵,他们嘴里不停地打着呼哨,向岸上送行的同伴,以一种欢快的方式告别。 战争结束了,广宁堡的风险也解除了,荷兰人默认了这个距离巴达维亚最近的齐国据点的存在。因而,城中驻守的部分乡兵将分批撤离此地,返回帝汶岛。听说那里接收了不少荷兰人的据点,需要进驻大量的武装乡兵,以安定各地不稳的局势。 不过,考虑到广宁堡的战略地位,驻守此地的五十多名陆战队士兵却没有撤出,而是继续驻扎,保持该地的军事存在,维护齐国往来此地的航线安全。未来,此地将陆续增调至一个陆战连,而且还要建设一座设施完善的码头,以便往来船只停靠补给。 相信,广宁堡经过一番大力建设,将很快彻底取代巴达维亚,成为移民航线中爪哇岛段新的中转点。 “估计,今年这里该分来一些移民。”王忠毅转头对岳仲武说道:“要不然,我这个广宁堡指挥,总不至于驱使你们这些陆战队官兵去帮我开荒种田吧。” “那是自然。”岳仲武笑着说道:“这广宁堡虽说是租借来的,但我觉得,就凭这里的战略地位,这块地估计也要租个百八十年。咱们的确可以在这里做长远打算。” “要以我来看,要么就强占了这地。要么花点钱,将这里和附近一片全都买了。”王忠毅悠悠地说道:“租借,租借,总觉得不是那么保险。万一,这万丹王国哪天强大起来,再把这块地给讨要回去,我们齐国可就要被动了。” “你觉得,这万丹王国在我们齐国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夹击下,还有机会再强大起来?”岳仲武说道:“待我们人口再多一点,实力再强大一点,定要将这海峡两侧的地盘都占据了!” “这次战争前后持续不到一年就已结束,你们军人是不是有些不甘心?” “不甘,是有一点。”岳仲武苦笑一声,“当年,我从一个小兵,升至陆战队副连长,也就短短四年时间。若不是在大明历经战事,如何会升迁这般快?本来想着,这次与荷人再战,能好生建立一番功勋,谋一个远大的前程。可咱们在此准备这么许久,却未经一次战阵,荷兰人居然不打了,让人好生郁闷呀!” “以我看来,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最好不过了。”王忠毅不由再次回想起扬州那般血腥地狱场景,仍旧感到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