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扒皮脸上不服:“契约的时间明明还有一年……” “小姐说了,赵家米铺以陈米充新米,掺杂石子,试图蒙混过关,发不义之财,已违背契约,故提前收回店铺,并追究三倍赔偿金。”丫鬟道。 “胡说!胡说!”赵扒皮气得话都说不清。 “小姐说了,不服,打到服为止,伤了残了,医药费沈家出。”丫鬟轻飘飘的一句话,登时让赵扒皮不敢再逼逼。 “怪不得,最近我那婆娘一直说赵家米铺的米越来越难吃,原来都是陈米……” “不愧是赵扒皮,真不是东西……” 看戏的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唾弃起赵扒皮。 赵扒皮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沈家的四个侍卫,在丫鬟的吩咐下,将赵家米铺封起,锁上。 这一出戏,来得快,落幕也快,看完戏的众人啧啧嘴,四散离开。 空了大半的酒楼,陆陆续续又回来了人,继续吃吃喝喝。 锦衣公子那一桌的两个客人,方才也去围观了,这时候兴致勃勃地讨论,还拉上锦衣公子。 “……那赵扒皮也有今天,江陵地价寸金寸土,没有了沈家半价优惠的租金,那赵家米铺怕是要开不了咯。” “就算再开,出了这事,谁还去赵家米铺买米。” “也是那赵扒皮太损了,祖传的招牌,当年还跟沈家搭上关系,却不好好珍惜。” 锦衣公子听着,见他们话里话外很是推崇沈家,神色微动,开口:“沈家有拿出证据吗?就单凭丫鬟的几句话?” “嗐,兄弟,看你这行头,是外地人吧。”高个子的客人打量下锦衣公子,不用锦衣公子开口,就一脸我就知道的神色:“江陵有名的公子哥我都见过,你肯定是外地来游玩的,江陵一带,乃至江南,沈家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沈家世代经商,信用是一等一的好!要什么证据?有沈家大小姐一句话就行!” 锦衣公子大笑:“原来如此,不过那位沈家大小姐,只是闺阁女子,难道比沈家家主还要有威望?” “兄弟,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另一个有些胖胖的客人一脸不赞同:“大小姐可不是寻常闺阁女子……” 两个客人滔滔不绝讲着沈家的事,锦衣公子除了时不时引导性地提一句,就一直听两人讲话。 一个时辰后,锦衣公子两人离开了酒楼,找了间客栈入住。 “殿下,沈家在江南的影响力,比想象中的还要大。”房内,私下无人,晁九开口道。 夏云漠神色冷淡,眼里闪烁一丝精光:“可我们一路赶来,江南以外的地区,连沈家的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该说这沈家是徒有虚名呢?还是隐藏至深呢?……” 晁九:“殿下,给沈家家主寿辰送贺的队伍还要三天时间,才能到江陵。” “不等了,明日便去拜访下沈家。” 沈府。 清心阁。 “咯叽~” 庭院的老树下,老旧的躺椅一摇一晃,发出细微又无法忽略的声响。 一名少女懒洋洋地睡在躺椅上,一身素净的白衣,除了腰间挂着一个玉珠子,再无他物。 斑驳的树影落在少女身上,与白衣交织,偶尔微风拂过,躺椅侧漏出的一片衣裙,轻轻摆动着。 少女脸上盖着一本蓝皮书, “小姐!!!” “你又偷懒!!!” 不亚于河东狮吼的咆哮在庭院门口炸响,少女的小身板明显地抖了抖。 脑袋一偏,蓝皮书掉落在地。 少女弯腰捡书的功夫,一个小丫鬟蹭蹭蹭地跑到面前,唠唠叨叨起来:“小姐,家主让您好生看一下《女戒》《女德》《女训》,奴婢才走开一小会,您怎么又偷懒了?”说着,小丫鬟郁闷地瘪着嘴巴。 少女拍掉蓝皮书沾染的灰尘,漫不经心地说:“老头就是闲着没事干,把活都推给我就算了,还管起这指甲盖大的屁事。” 小丫鬟长着一副可爱圆润的包子脸,这下子变成了皱巴巴的包子皮:“小姐,《女戒》这些很重要,小姐日后成亲,可少不得的。” “啧。”少女起身,往外走去。 小丫鬟连忙跟上:“嗳?小姐您去哪?家主让小姐待清心阁七天,还不够时间呢!” 少女面上一派恣意,满不在乎:“你家小姐出去办正事,懂不?家里头一大堆人等着你家小姐养呢。” “啊?”小丫鬟迷迷糊糊的,别看她嘴上能说,但若是付诸行动,可就不敢有底气阻拦大小姐行事。 大小姐一路顺顺利利地出了静心阁,然后是内院,再到外院。 路上,不是没有遇到人,也不是没有人不清楚大小姐正在被家主“关禁闭”,可没有人敢阻拦半分,全都恭恭敬敬立在一旁,向大小姐问安。 一些年纪尚轻的下人,在大小姐走过后,没忍住偷偷抬头瞅了下大小姐的背影。 没能看到正面,不过单是个背影,就是极美的,像是带着仙气飘飘的美。 在府里待的时间尚浅的下人,还没什么机会见到大小姐的真容,偶尔见到个背影,都算是幸运的了。 江陵城,无人不知晓沈家大小姐,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