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妹妹撒娇地解释道:“本来是想着休息的,但哪有第一日不上工的道理,瞒着妹妹是我的错,小妹别生气了。”
戚嘉禾也并非刻意生气,只能双手抱胸,撇开头道:“阿姐往后不能再瞒我了哼,不然我便不与阿姐说话了。”
恰在这时,戚艺婉的肚子传来咕咚声响,她立即岔开话题:“好妹妹,阿姐还未吃过饭呢,不若一同去吃?”
板着一张小脸的戚嘉禾也撑不住了,松下手。
“哥哥已经吃完回房读书了,我也吃过了,还是我去把饭菜端来给阿姐吧。”
说完,戚嘉禾便站起身朝外走去。
她走出时还能听见戚艺婉的喊声。
“多谢小妹,小妹辛苦了。”
送走妹妹的戚艺婉旋即拉开衣柜,将身上的衣衫尽数褪下,那沾有鸟屎的衣服她是片刻都不想再穿了。
彻底换装完毕,才惬意地躺倒在床上。
她回想今日种种遭遇,深觉不易,她这一身行头若是有朝一日暴露,实在不妙。
又想到那新出现的迷弟,也倍觉头大,她前世也不是不曾有过粉丝,但这种跟踪私人的还是让她的心隐隐不安。
看来,这马甲她必须得再想办法捂好了。
“咚”——
戚嘉禾捧着饭菜进入,待她放到桌上后,戚艺婉也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走到了桌边。
一日繁忙,美味香喷的菜肴才是精神慰藉。
戚艺婉拿起筷子就品尝了起来。
她的妹妹刚坐下开口的话,却让她夹菜的手停顿在空中。
“阿姐,国公夫人邀请你于三日之后在兰芳院赏花。”
“说是要恭贺你赐婚一事。”
从未觉得麻烦之事如此多,自己又如此倒霉的戚艺婉,很想痛哭流涕。
明明才赐婚不久,怎么就有宴席酒局了。
而且被赐婚给一个纨绔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
戚艺婉只能停筷,美食佳肴也提不起她的兴趣了。
“小妹,这个宴会可以推了吗?你就说我身体不适,无法亲自赴宴?”
她还假意咳嗽了一下,表示对这个鸿门宴的抗拒。
戚嘉禾也对这个宴会并没有多大好感,可人家的请帖已送上门,若是不去,将沦为整个上京笑柄。
“阿姐,现如今国公夫人是上京贵妇有头有脸的人物,应当不是我们能随意推脱的。”
戚艺婉并未想到这层,她忘记了这儿阶级仍分的明确,有权有势的总是多有些话语权的。
如今侯府若败,此番赐婚却再次将他们推到了舆论风波之上,真叫她头疼。
“那便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戚艺婉重新开动碗筷,只再吃这美食都觉得失去了几分滋味。
她与这上京权贵如同被拧紧的绳索,一时拧断只会解一时之忧,打个结还会再吃连上。
人的一生被拘束甚多,她要想冲破这个牢笼,始终道阻且长。
如今,径直埋头苦干也算是一种方式。
戚嘉禾对于现下侯府的处境也有些明了,他们已不再是默默无闻的平阳侯府,是被圣人赐婚的舆论顶峰。
先前她在话本所看的一些趣事落到实处,她才觉着寸步难行。
在戚艺婉夹了一白虾放入口中时,戚嘉禾的瞳孔中迸发出光亮,坚定地道。
“阿姐,我想开一处店铺,我也想为府中补贴一些家用。”
正咀嚼虾仁自口中传来美味而感到心满意足的戚艺婉,手中银筷跌落在玉盘之上,惊愕失色地看着小妹。
“小妹,你莫不是在说笑?这开店可非易事。”
戚艺婉收回诧异的神色,将碗筷收拢好,彻底转到了戚嘉禾的正身前,想劝解她。
“阿姐,如今侯府局面你我都知不好,我们若是想长存不能只输出,也不能单靠阿姐卖书那点钱,我也想添一份力。”
戚嘉禾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并将自己的规划一一说出。
“我自幼便对那胭脂俗物感兴趣,就这方面而言,也颇为擅长,现如今市面上的品种都较为单一,不若我们开一家,兴许有的出头呢。”
“况且阿姐,你能去做那书役,我亦可开这店铺,我不想落阿姐于后,我也想帮阿姐。”
到最后,戚嘉禾拉了拉姐姐的衣裙,想得到她的认同。